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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场。
清晨时分整个剧组都起了个大早,在璀璨的阳光从云层折射而下,洒向了外观破旧得像是废弃的老居民楼里时,各部门的人也紧密开工了。
一楼作为演员的化妆休息间,没怎么翻新装修,头顶的风扇摇摇欲坠,门半敞,四周墙壁贴着防潮的淡蓝色瓷砖,倒显得清新。
路汐坐在化妆台前,等上好妆,才拿起摆在旁边的意式浓缩咖啡灌了一小杯下肚。
安荷小声地问:“汐汐,你昨晚没睡好吗?”
“昨晚雨声太大。”
路汐辗转难眠到后半夜,情绪也逐渐平复下来了,见助理问,便找了个看起来很有信服力的借口。
安荷果然没再问。
这时,隔壁间的夏郁翡也做完造型,有她在的地方似乎总能热闹,不出三秒,就摸索着过来,看到里面翻剧本的路汐,问:“有咖啡吗?给我一杯。”
“有的。”
安荷起身去茶几拿。
夏郁翡往闲置的椅子坐,腰被百褶裙衬得纤细,却也困倦:“五点钟导演就来跟我讲戏了,今日要拍的18场单人戏剧本直接被他改得面目全非,我临时重新背……困死了。”
路汐抬眼端详了几秒她在戏里逢乐角色的装扮,视线又轻轻滑回剧本上,“你要做好准备。”
夏郁翡:“嗯?”
路汐:“大概率往后……都是我们拍一场他改一场。”
夏郁翡:“不是,都跟他签署了对电影内容绝对保密的封口协议,还玩这套?”
正因如此,路汐才会心善地提醒她:“你尽快入戏,将自己彻底融入到逢乐这个角色里,在宜林岛封闭式拍摄这两个月,你就是她,这样无论赧渊怎么改剧本,你都能跟得上他节奏感。”
夏郁翡沉默了下,是想起了曾经网上有一位圈内导演对赧渊电影的犀利点评——说他天生很会写故事,却不会拍电影。
事实的确如此,赧渊除了拍摄《小孤星》时冷门到票房惨淡收场,却误打误撞拿了个奖杯外,其余的都糊到无人问津。
时间不早了,路汐先去换装,等出来的时候也着了套同色系百褶裙。
她妆容淡得几乎毫无痕迹,只将眼部刻意修饰得偏圆润些,鼻尖点了一颗很小的淡痣,在玻璃窗口透进来的阳光过滤下,看起来干净,又透着格外安静文弱的感觉。
夏郁翡从她的眼睛转移到了细白的脖子处,不是高领蕾丝,而是缠绕着手术用的最普通那种纱布:“你这个造型,让我想到了你早年演过的一部戏里造型,女主角出场也是系着这个。”
说者无意,听者却有意。
路汐垂下眼:“嗯。”
“我记得那部剧叫深渊之花,口碑还爆了段时间,可惜你上任公司没有去申报白玉兰奖,不然我觉得你可能会被提名。”
夏郁翡煞有其事地说,未了,怕自个的话太直接会扎到了路汐的心,还轻了声安慰她:“幸好你解约了。”
路汐笑了笑,没有与她在这事上往深了聊。
夏郁翡也适时地闭嘴,毕竟谁乐意平时没事的时候去聊万恶的前任公司呢。
两人上午是跟着b组副导演到伫立在悬崖之上的灯塔拍些姐妹花的文艺镜头,这里也是蝴蝶的栖息地,放眼望去蓝紫色的花海绽放着与大海相映衬,犹如一幅精美流动的画卷。
路汐是站在光里,背着太阳缘故,脸蛋的轮廓从清晰逐渐模糊。
莫名地,夏郁翡怔了下:“江微自杀过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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