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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马浩除外。
……
马浩被法院判决的那天,我和宋临安作为受害者出庭。
马浩被人带进法庭的时候,我险些没有认出来。
他穿着深蓝色的狱服,手腕上带着手铐,瘦的有些不成人形,因为短时间内的暴瘦,脸上的皮肤松松垮垮地耷拉下来,整个人萎靡不振,在法警的催促下一步步走进自己的席位。
他一出场,老马便哭喊起来:“畜生啊,你这个该死的畜生!
啊——”
“肃静!
保持肃静!”
法官一开口,我和宋临安连忙安抚老马的情绪,帮着他抚背的时候,我抬起头看向对面。
马浩坐在枣红色的桌子后面,眼睛望着这边,即使他的亲生父亲声嘶力竭,痛苦地快要背过气去,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一丝波澜。
也许有些人天生就是坏种。
我想起外婆他们说的话,他们总觉得大家都是乡亲,谁家的条件不好,大家都会想法设法的帮忙,这就导致马浩从小在外面闯了祸,没有人会真的追究他的错误。
他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在外面犯了错是不会受到惩罚的,大家都会看在马爷爷和老马的面子上放过他一马。
可是大家的善良没有唤醒马浩的良知,只会让他变得越来越没有底线。
有时候,人们的善意往往会成为滋养恶魔生长的养料,马浩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很难说是不是因为大家这么多年的纵容。
法院不在老城区,是陆叔叔开车载我们过来的,庭审结束后,宋临安扶着快要昏厥的老马走出来,陆叔叔赶忙过来搭了把手。
“别管我了,我不想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啊——”
他的泪眼流干了,只能张着嘴发出绝望的干嚎,他的家没了,妻子离家出走,儿子锒铛入狱,唯一对他好的老父亲也被他的儿子给害死了。
陆叔叔叹了口气,“马大哥,先找个地方坐着歇歇吧。”
他和老马年龄相差无几,一个高大挺拔,另一个却黢黑瘦小,脸上满是皱纹,头发也白了一半,看起来像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子。
陆叔叔安顿好老马,喊了陆方冶一声:“小冶,去车上把轮椅搬下来,顺便拿两瓶水。”
看老马的样子,大概是走不了路了。
他用力锤着自己的假肢,嘴里不住地怪着自己没本事,陆叔叔和宋临安拦住他的胳膊,低声地劝解着他。
我和陆方冶回到车上取轮椅,陆方冶打开后备箱,把折叠好的轮椅搬出来,我蹲在地上跟他一起把轮椅安装好。
安装轮椅的时候,我忍不住叹了口气,陆方冶伸手揉揉我的头发,本想安慰我几句,话未出口,自己也跟着叹了口气。
“别想了,”
轮椅装好了,他站起身关上后备箱,我也跟着起身,他伸手按住我的后脑勺,俯身凑过来,用自己的额头贴了贴我的,“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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