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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北庭问。
两人关系好,便没有绕弯子的必要,认识这么久以来,钱良才若非有事,便只会在饭点过来。
“我刚才听人说,你之后一天只做一桌菜了?”
钱良才也是开门见山。
“这几天来的客人你也看到了,全都要点我做的菜,”
对着自己人,章北庭小小的抱怨道,“一天下来的,我累得手都抬不起来。”
顿了下他又补充道,“而且长此以往的话,也不利于食肆的发展。”
钱良才颔首,食肆要想做大做强赚更多钱的话,肯定不能只靠章北庭一个人。
于是他问:“现在预定的人排到什么时候了?”
“之后二十天都有人预定了。”
钱良才讶异居然才二十天,刚想说什么,就听章北庭又接着道:“之后要过中秋了,得留些时间给你们这些贵客做菜,宴卿那时候又临近生产,中秋节后我们肯定要在家里待着,便让邹先生停了后面的预定。”
钱良才虽然知道以自己跟章北庭关系想要吃到章北庭做的菜很简单,但听到对方说要留一些份额给他们这些贵客,面上还是没忍住露出了一丝喜色,只是听到后面那些话后,这些喜色又消失了。
他斟酌了一番后问:“能不能破例给我预定一桌,中秋节前随便一天就行。”
其实他也知道,通知刚贴出去就让章北庭破例多做一桌菜有些不太好,所以知道他跟章北庭关系好,找上门来让他帮忙预定菜的人他能拒绝的都拒绝了,唯独这一人,是他生意上很重要的合作人,又说是家里老母亲想吃,让他帮忙走后门,不管是于情还是从利益上出发,他都不好拒绝,便找了过来。
钱良才详细地把帮人定菜的原因跟章北庭说了。
“当然可以,他们什么时候过来,你提前一天告诉我就行。”
章北庭道。
钱良才神色瞬间轻松了下来,拿起旁边伙计送来的冰粉一口气喝了半碗,含糊道:“多谢。”
冰凉爽滑的冰粉下肚,他心里更加美滋滋了。
去年章北庭需要铺子又买不起铺子的时候,他将自家的铺子先租后卖,惹来不少友人调侃,说他为了口吃的,可以帮不熟悉的人到那种程度,当时大家笑便笑了,他也没有多做解释,结果就今天下午一个时辰,就有好几个去年笑过他的好友,跑来布庄说家里父母妻儿也想吃章北庭做的菜,他能不能帮忙定一桌。
而他钱良才,撇去刚才给别人预定的这一桌不谈,自家妻儿想吃章北庭做的菜可是随时都能吃到。
“我们之间无需言谢。”
章北庭认真地道。
他当初给钱良才贵客牌子的时候,就曾说过,有贵客牌子的人来吃饭,只要他在食肆且有空,就可以点名让他做菜,钱良才给别人定菜,其实也可以卡bug说自己要请客,但钱良才没有这么做,而是直接让他帮忙。
钱良才的目的已经达到,便放松地边吃串串边跟章北庭宋宴卿闲聊,说一些有趣的琐事,说马上要来的中秋节的安排,说章北庭跟宋宴卿为即将要出世的孩子所做的准备。
钱夫人生冬冬的时候,钱良才的母亲也已经不在了,虽然钱夫人那边有长辈在,许多事情依旧是钱良才自己经手的,因而他很有经验,三人说了许久,直到钱良才吃饱喝足又歇够了起身回布庄才停下来。
之后二十日,章北庭除了走后门帮钱良才那合作伙伴做了桌菜,偶尔帮那几个贵客做几样好吃的,大部分时候一天固定就做一桌菜。
章北庭跟宋宴卿原本都以为,那张通知贴出去后,食肆估计会少一些冲着章北庭来的客人,但不知道是物以稀为贵的原因还是其它,食肆里的客人非但没有减少,反而隐隐又有增长的趋势。
自此,谈及云阳城的酒楼饭馆,不管是贩夫走卒,还是达官贵人,亦或是久居内宅的妇人哥儿,若问他们哪家味道最好,十人至少有八人会说有间食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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