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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陵侯夫人见状,不禁生出三分惧怕来,略顿了顿,才低下声音,既委屈,又不平的道:“寒风生生被她给逼死了,她还想怎么着?就算是陆家对不住她,一条人命也该填平了!”
她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可怜我们明珠,惊惧之下,这会儿还起不来呢。”
她不说这事还好,一说起来,高陵侯却是火冒三丈。
“你当孟寒风是个好东西?他从沈家掏出来整整五十万两,到了我跟前,却说只有二十万两——足足三十万两的亏空!”
他冷笑连连:“即便静秋不说,我也要剁了这个狗杂种!”
高陵侯夫人原还垂泪,听到此处,不禁变色:“怎么会?是不是静秋故意夸大,诬赖寒风?”
“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吗?”
高陵侯神情嫌恶,不耐烦道:“沈家人去搬运金银财物的时候,当场就清点了,只那处宅院里,就屯着三十万两银子,跟他禀报的二十万两根本对不上!
从沈家掏了五十万两银子,给陆家二十万,他自己个儿留三十万两……”
他冷冷一哂:“孟寒风好大的胃口,也不怕撑死自己!”
“他怎么能这样,真是丧了良心!”
高陵侯夫人亦是怒道:“陆家有什么对不住他的?竟贪到自家人头上了!
果然该死!”
夫妻俩气恨交加,将已死的孟寒风骂了个狗血淋头,却忘了自己对沈家做的事儿,跟孟寒风也没什么两样。
高陵侯想起自己写的那张欠条,心头疼的在滴血:“去凑二十万两银子出来,找个空还给静秋。”
高陵侯夫人就跟屁股上被人剜了两斤肉似的,疼的都坐不住了:“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再则,府上现银又不多……”
整整二十万两银子,摞起来也是一座小山了。
高陵侯何尝不痛,神色略一迟疑,不禁松口道:“那便再等几天吧,左右静秋一惯是好性儿的……”
“还有,你也别摆这副脸子出来膈应人,”
他看不上妻子那副贪婪模样,哼道:“沈平佑父子凶多吉少,偌大的沈家,不全都是静秋的?届时请母亲做主,将静秋许给远东,照样是咱们家的。”
他口中的远东,便是高陵侯夫人的幼子陆远东,只比沈静秋大几个月。
“沈家都没什么人了,怎么还叫远东娶呢,”
高陵侯夫人本就不喜欢小姑,想着要叫儿子娶她留下的女儿,更觉膈应,嘀嘀咕咕道:“平白失了一门得力的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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