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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清与谭广闻朝知州府里去,他思及在城门处见过的那个女子,便转过脸询问跟在后头的人:“倪素为何在此?”
“她说,她来此地寻人。”
周挺如实说道。
“寻什么人?”
周挺一顿,“大约,是那位倪公子吧。”
“韩大人,我听说那倪公子是秦继勋身边的一个幕僚,此人厉害得很呐,”
谭广闻插了句嘴,“但他好像失踪了,只怕凶多吉少,不然,我还真想见见他。”
韩清走上石阶,扯唇,“谭将军,请。”
“韩大人先请。”
谭广闻笑道。
二人和和气气地走入知州府,立即便有内知迎上来,领着他们去往正堂,路上都是狼藉一片,好好的假山造景全都被没了,沈同川多年来存的好石料是一块都不剩,全让自己的亲兵送出去堵路了。
大雪一下,院落更显凄清荒凉。
秦继勋,魏德昌,杨天哲都受了伤,医工们在正堂内为他们包扎诊治,沈同川也被猛火油灼伤了手,此刻也才敷上厚厚的药膏。
“秦将军,魏统领杨统领,还有沈大人,”
韩清人还没有进门,便先唤了一声,随后衣摆在门槛拂过,他看向正堂内的四人,都是陌生的脸孔,这本是他们鹊桥仙(二)吗?请记住的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谭广闻脸颊的肌肉微微抽动。
“可奇怪的是,”
韩清踱步到他面前,俯身,“耶律真却并不知苗天宁已死。”
“对!
我们都听见了!”
魏德昌立时接话,“那日我们在城墙上,都听得一清二楚!
那耶律真,分明以为苗天宁还活着!
他还想借此,来动摇杨兄弟!”
“荒唐!”
谭广闻才直起身又被亲从官按下去,“你们竟敢相信一个蛮夷的话!”
“那么他为何要说谎?”
周挺的刀鞘重重抵住他,“他说这个谎,对他耶律真有何好处?谭将军,今日,我等定要听你说出个所以然来。”
“你也不要指望你手中的兵权,”
周挺冷冷地睇视他,“你别忘了,你鉴池府的兵,大多都是从前的护宁军,你说,要是他们知道,苗天宁是死在你手里,他们会如何想?是继续奉你为将军,还是为苗天宁报仇?”
这番话几乎刹那击穿谭广闻的心防,护宁军曾是当今太尉苗天照的护宁军,而苗天宁在护宁军中多年,对于护宁军的将士们来说,无论是苗天照还是苗天宁,始终都有无可替代的威势。
即便他掌握护宁军几年,也未能真正将这些兵,变成自己的兵。
当今官家对武将的猜忌甚重,自十六年前大齐与丹丘签订盟约共享太平之后,正元帝便下敕令,令军队每三年更换驻地,而将帅不随军队而移,如此一来,兵不知将,将不知兵,杜绝了武将立威军中,以得无数簇拥的可能。
再说泽州的兵,多是被招安的草寇,被打发到一块儿来规整成军,他们军纪不严,十分不成气候,若不是他们,此番遇见南延部落的增兵,谭广闻也不会与其胶着多日才赶来雍州。
指望这些人,自然也是绝无可能的。
“谭将军,你也知你如今在朝中连个为你说话的人也没有,”
韩清徐徐一叹,“咱家就是可惜啊,你鉴池府的家人若知道你如今的处境,该有多担心。”
谭广闻立时抬头,“阉贼!
你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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