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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何妨?”
“此事你不能找他?”
苏沅道:“为什么?”
“如今蔡府正在风口浪尖,你虽暗中进了京,但并非没人在暗处盯着,裴行简与你本就有婚约,若你们二人见面,裴府就会被推上风口浪尖,这对你、对蔡府、对裴府都不利。”
“我只是见他一面,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之间天翻地覆?这都不行?”
谢诏坚定道:“不行,况且裴行简并非会来赴约。”
苏沅不屑道:“他一定会来!”
谢诏继续道:“就算他来了,那么你怎么笃定他一定会帮你?在世家大族面前,家族的荣辱与个人的情感相比,孰轻孰重?苏姑娘,你比我更清楚!”
苏沅脚步顿住,不语。
谢诏道:“若你信我,我会和子衿这几日在京中打听此事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时我们再行决断可好?”
苏沅侧目,“你们二人,无身世无背景,此事如何能查的清楚?”
谢诏释然一笑,“此事你就别管了,我和子衿自有法子。”
苏沅并未说话,而是继续往鹤鸣楼走去,谢诏则看出苏沅信了自己,虽半信半疑,但总归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以为,苏沅还有
时间的,可是眼下看来,她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苏沅在鹤鸣楼住下的当日,便发现楼下少说有四五个人盯上她了,她一动作,那些人便在暗处飞檐走壁,这些人功夫利落,处事严谨不留痕迹。
并非是普通绿林中人,更像是锦衣卫的人。
这般说来,锦衣卫明显已经盯上她了,可是她还未来得及做什么?苏沅在鹤鸣楼待了一天一夜,并未等到裴行简的消息。
可是,她已有些坐不住,蔡府的府邸中虽贴了封条,四周有人把守,但她想去府中看看舅舅,给舅舅烧烧香,说说话。
苏沅并未坐以待毙,她直接趁着月黑风高,买了祭奠用物潜入了蔡府,蔡府正厅便摆放着蔡昇的棺椁,诺大的蔡府早已没了往昔的欢声笑语。
整个院子仿佛突然衰败了一般,了无生气,苏沅走在走了无数次的青石板路上,四周静谧无声,似乎连呼吸都停滞一般。
苏沅走到正厅,在棺椁前燃了蜡烛,外头的风声有些凄厉,有些像恶鬼的哭号,可是苏沅却丝毫不怕,她跪在金黄色的软垫之上,将怀中的金元宝一个一个的扔在面前的火盆中,“舅舅,我来看您了……”
“外头的人都说您投敌叛国,是天元的叛徒,说断头山几万冤魂皆是因您所致,说您死有余辜,说您妄为人臣。”
“可是我却知道您苦心经营十几年,忠骨一生,赤胆忠心,他们怎会懂您的抱负?”
“我知道,您一定是冤枉的,太祖时期,您曾平复思州蛮族叛乱,俘获敌军四万人,单枪匹马深入敌营擒得首领,那时您从未想过生死,您想的只有陛下和百姓!
您镇守边疆十余年,甘之如饴,为的不过是陛下江山安稳,百姓生活安稳,您从未想过自己,如今即便是蔡府上下百余口人被人冤枉,您怕是也只有一声叹息。”
“舅舅,我知道的,您叹的却并非是蔡府上下的安危,而是陛下被奸臣蒙蔽,陛下江山的安危!”
“……”
隐在梁上的锦衣暗卫暗中翻了个白眼道:“这些写吗?”
另一人道:“写啊,怎么不写,若是漏掉一个人,沈都督追究起来,你我二人的小命都不够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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