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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犹犹豫豫的,这事总要说:“宴庭,你和昨儿来的小秦先生到底闹什么别扭了,他从昨下午等到现在,一直在外头候着呢,你不让他进屋,他车一直停在院外面,这么下去真不行,有什么话就说清,闹来闹去,伤人不是?”
辛宴庭缓缓抬起头,笔直伫立在原地,目光幽深,如一阵暗光涣散飘向四方:“你说谁?”
“小秦先生啊。”
辛宴庭慢悠悠下了楼,好像面色只在刚刚有那么点变化,这半会儿始终是淡的模样,说话声也很淡,跟管家道:“你知道吗,世上有一种人,他一向和和气气,谁都挑不出他的错,身边所有人都说他好,可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他什么都不是,不仅个性恶的不行,骨子里还透着狠,你知道这种人叫什么吗?”
“叫什么?老好人?”
“不,”
辛宴庭眸光转冷,“叫虚伪。”
一个虚伪的伪善者,堪称最佳男主角,该给他颁布个最佳表演奖,这号人总是能把两分的深情演绎的百分真诚。
“你以为他在干什么?你是不是也很同情他,觉得我对他太冷漠?觉得我不像个人?”
“啊,也不是……”
辛宴庭眯了眼——谁都没有我懂他。
谁都不如我懂他。
“他在装,他在演,”
他最擅长的便是表演,爱的时候能演的全世界动容,不爱了,从前的所有都像是一场戏,脱身自如,“他现在不好受,所以他要做些事来按捺住心里的躁动,他不是非要找我说两句话不可,他现在这样,无非只是想让自己心里好过些,说到底,他只是不想让自己一直这么难受。”
辛色微说他后悔了。
兴许在夜深人静处有个两分悔意,可终究不是悔的和他辛宴庭分手不分手,骗他与否,悔的恐怕只是自己的良心过不去,当初分的太彻底太快,倒叫自己这个老好人名号失了真。
不然,他忙了一年,一年后的某天,给他邮箱发的,怎么只是几篇于他而言,于国清鹊而言已经失效的论文研究。
他想要自己的灵魂、良心好受些。
那对不住,他恐怕不能如他的愿。
如果他非来招惹他。
“下午去北环清算房产,开那辆低调款的黑色迪奥,去准备准备。”
“好。”
秦巷碎了
辛宴庭他姥姥名下房产不少,光是留给他妈的就有五套,这些房产全都由辛宴庭接了手。
今儿他来清算的是北环一栋年代久远的小洋楼,小洋楼据说是上世纪某个政客和其夫人居住过,房屋坐卧园林,依湖伴水,环境倒是清雅别致。
辛宴庭从前没有要拍的打算,这套房子拾掇拾掇,以后也是能住人的。
可现在,辛宴庭改了主意。
有人出了笔大价钱,托关系问到辛宴庭这个东家的面上,问他卖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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