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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婵心中有种果然如此,悬着的剑终于落地的感觉,她仍有不甘,却不愿像端砚那样,弄得撕破脸,被随意婚配下场凄惨。
“奴婢便是如何解释,世子也是不愿听的了?”
谢怀则不置可否,可看她仍捏着那支簪子,就觉得碍眼,阴恻恻的盯着她,什么话都不想说。
“那世子能不能看在奴婢好歹服侍您一场的份上……”
谢怀则听她狡辩,无非就是些求饶的话语,若是她言辞恳切,说爱他想他,非他不可的话,没准也能赦免她一回。
“求您跟老夫人说说,将奴婢的身契还给奴婢。”
她至少也得恢复平头百姓的身份,是个良籍吧。
谢怀则一愣,不敢置信:“你就想说这种话?”
卫婵泪珠落下:“奴婢要解释,您不听,只说要打发奴婢走,奴婢还能怎么办,像端砚一样,巴着您的裤腿,哭求不走吗,再跟端砚一样,没皮没脸的被拖出去?奴婢不是家生子,签的事活契,难道再把奴婢转手卖给别人,没这个道理啊。”
谢怀则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把她就地办了,问问她到底有没有心,就这么被他吓住了?
明明之前说心慕他,关心他,都是作假的吗,现在要被赶出去了,一句话也不辩解,只关心我的卖身契?
她告假前,还绣了小猫,绣了他给她画在点茶里的小猫,分明心里有他。
他不过气不过,随口说了一句打发她出去,她竟哭求都不哭求,就这样狠心的舍了他?
谢怀则气的脸都白了,袖口中的手直哆嗦。
“世子,奴才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双福小心翼翼的把车门打开一个缝,探了一只眼进来。
“有话就说,偷偷摸摸作甚!”
双福吓得一缩脖子,真心感觉世子不好伺候,气头上的世子更是不好伺候:“世子,凝冬姑娘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老夫人也不止一回夸过她,她既然到您身边服侍,怎会不知嫁了人的女子不能跟外男拉拉扯扯呢,奴才觉得,您怎么也得让凝冬姑娘辩驳辩驳,有端砚那个例子,凝冬姑娘许是吓着了,不敢求您。”
一个很好的台阶,谢怀则很满意,他缓了一口气,瞪了双福一眼:“本世子哪有那么可怕。”
又回过头,赌气不看卫婵,只是低声说:“你跟端砚怎能一样。”
双福无奈,耸耸肩又给他们关上了马车门。
这是允许她解释了?卫婵在心中措辞,反正先流几滴眼泪,显得自己可怜巴巴,委委屈屈,也不知道这一套能不能让世子心软。
反正端砚差点撞墙死,他是无动于衷的。
卫婵抽抽鼻子:“奴婢家贫,搬到这条胡同来时还不到八岁,那时候就认识了二顺哥。”
二顺哥,听着真是不顺耳,谢怀则忍住了。
“我们算是青梅竹马长大的,我娘体弱,妹妹年幼,原本也是陈家帮衬,后来奴婢进了公府,不能常回家,也是二顺哥时常过来帮忙,砍柴挑水做些体力活儿。
奴婢从前没到世子身边的时候,想的也不过是攒些银钱,将来得了老夫人恩典,出来寻个厚道人家,嫁人生子,过这一辈子罢了,那时的奴婢,何曾想到有朝一日,能到世子身边伺候呢。”
谢怀则无动于衷:“你在公府,配个小厮都比那个粗人强,他能给你什么?一只银簪子,也值得你这样护着?这破东西本世子能给你拉来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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