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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望一眼何斋,呜咽着求都没用,光顾着看它笑话了。
但何斋耳朵灵敏着呢,以前不知道程开霁住他对面的时候还好,现在知道了,那当然要保持睦邻友好的关系。
程开霁也已然起了床,昨晚上那一梦折腾的他下半夜都没睡好,内心一团邪火只唰唰地冒,今早起来就草草穿了个裤衩,上衣?穿着燥得慌。
何斋听见了对面的动静,从藤椅上就翻身下来了,把白绒团子提溜着往旁边一放,自己顺着梯子爬了上去。
程开霁正在浇花呢,压根没看见墙头探出来一个脑袋,何斋在墙顶上坐稳当了,这才笑眯眯地看向程开霁,“程队长,早啊?”
程开霁被突然出现的何斋吓了一跳,手里的喷壶险些拿不住,脸上也盛满笑意,对他点了点头,“早。”
程开霁浇花,何斋在旁边用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墙面,跟程开霁聊着天。
何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程开霁今天除了刚开始看见他说了一个“早”
,现在压根都没抬起过头来,反倒是他自己一直盯着人家宽阔又精壮的上身一直看。
不得不说程队长一片好风光,肤色跟他完全不一样,一个是白皙,一个是风吹日晒,在训练场与火灾现场凝练出来的那种性感的麦色。
动一发而引全身,程开霁随便动一动,何斋都觉得是饱了天大的眼福。
程开霁哪里是不想看他,他一看见何斋就想起昨天的荒唐事,这种事情男人和女人都算了,他跟何斋厮混在一起,这让他怎么说得出口?还是一个刚刚熟稔起来的邻居,说给别人听都只会觉得他荒唐。
他也觉得自己荒唐至极,刚刚看着何斋那一眼,仅那一眼就让他又回忆起昨天那男人勾住他的双腿,他遒劲有力的腿将那白皙且长的腿掣肘住,那一抬眼的那一滴汗。
他自认为自己并不是那种不接受同性恋的人,但总觉得放在他的身上又有些不合时宜,所以还是暂且观望观望吧。
程开霁叹了一口气,花浇完了,他把喷壶撂在了园子里。
“哎”
何斋在墙顶上突然出声。
程开霁顺着声音看过去,何斋的拖鞋掉在地上了,他看何斋犹豫不决想要跳下来去捡,先他一步走到了墙角下,弯腰给他捡了起来。
程开霁一双大手,左手把着何斋的脚,右手帮他穿鞋,脚踝有点凉,有点细,程开霁的手很烫,刚一抚摸上去何斋就像是被火点着了一样,脚踝的灼热传到五脏六腑。
而程开霁只觉得这触感与昨夜别无两样,心中一惊,猛然间抬头看向何斋。
何斋正歪着头笑眯眯地看着他,“程队长,怎么了?”
“没,没怎么。”
程开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极力告诉自己这是现实,而不是梦境,梦里的他和现实的他不是一个人,奈何,实在是徒劳无功。
一上午的会晤就由程队长借口去屋子里换衣服落荒而逃告终,何斋百思不得其解,程队长今天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是知道他是同性恋想要躲着他不成?何斋面上的笑容渐渐褪去,撑着墙顶看着程开霁进屋的背影却又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到底是哪里出了破绽?两个人各怀鬼胎,一个在老银杏树下的藤椅上辗转反侧,百思不得其解,一个进屋之后端起方桌上的凉水壶直直灌下,强行消弭刚刚那因为触感而升腾起来的燥热气。
何斋“腾”
的一下从藤椅上下来,程开霁家的凉水茶壶中最后一滴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流淌到他的喉结处,打了个旋儿,再往下去了。
程开霁站在方桌前拧着眉沉思,何斋站在院子中的银杏树下,望着程开霁家的方向,轻轻地笑了一声,眉目间豁然开朗。
你锁我家门干嘛?两个人各怀心思在家里待了一整个下午期间何斋中途还出去买了一次木瓜籽,捣碎了做凉粉,按照网上的步骤一步一步来头一次就学会了,放在木桶里面纳了一会儿凉。
网上说可以做玫瑰花凉粉,何斋也是有这个心思的,但是玫瑰花在隔壁呢,他想倒是想,怕程开霁看见他又一眼都不敢看他,那才是杀人诛心,何斋叹了一口气,得,搁家里洒点儿糖水得了。
忙完之后在家里匆匆吃过了晚饭就趁着晚霞将落不落的那个时间点开始弄自己上次没雕完的木头桩子,放在自己卧室里放了一两天了,压根都没动一动。
何斋拧着眉拿着雕刻刀,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有一刀深一刀浅地刻着,脸上的五官暂时还没呢雕上去,整个人的身形已经隐隐约约有了程开霁的影子,他用手蹭了蹭木雕,然后吹了一口气,将上面的木屑吹掉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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