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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针对性这么明显,就说明幕后之人不是冲着帝君去的,而是冲着他来的。
这样他就可以稍微放下心来,安静地陷入冬眠了。
后头的事迟莲记不太清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等他被一声巨响震醒时,只看见了深蓝衣袍翻涌如浪,遍地碎冰迸散如雪崩,都没有那道银白的剑光那么耀眼寒冷。
那是苍泽帝君的佩剑“万象”
。
他上一次拔剑时,天庭中两位仙尊的脑袋搬了家;上上次拔剑时,东海藏洲易主,杀气蔽日,血流成河;再上一次……迟莲没来及想完,陡然破除禁锢的身体先稳不住重心,直挺挺地栽进了帝君怀里。
这个怀抱和数千年来一样温暖,但似乎有什么和过去不一样了。
那是与依赖孺慕不相容的贪恋,是冰雪也未能冻僵的炽烈心绪,一旦见风就像连天野草一样疯长。
迟莲试图把它归咎于绝处逢生而产生的幻觉,却在帝君俯首贴着他耳边说“别怕,这就带你回家”
时,轰然碎成了万千蝶影。
帝君横抱着他,踩着一地碎冰和无数仙人的眼珠子堂而皇之地走出了天牢。
迟莲嫌丢人,不肯让人看见他像个小孩子一样被家长接走,只好闭眼蹬腿装死。
帝君看破却没有挑明,更不可能由着他的性子来,等回到降霄宫中,把他安放在温暖的床榻上,用被子裹得密不透风,才摸了摸他冰凉得刺手的脸颊:“有这份机灵,早干什么去了?”
迟莲刚一张嘴,就被明枢仙君温柔而不容反抗地怼了一颗大药丸子。
迟莲:“唔唔唔……”
显真仙君在旁边围观,脸上罕见地没有丝毫笑意,忽然道:“我感觉……迟莲的道途是不是有点过于坎坷了,他怎么总是碰到这种事?”
帝君闻言,转头看向他,两人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迟莲由于半躺着,没看见他们两个互换眼色,艰难地啃着药丸子,含糊道:“没有吧,这次不就是赶巧了吗?”
显真看着他那没心没肺的样子都愁得慌:“你是见惯了大风大浪了,但一般神仙五百岁可不是这么过的,不信你问问归珩应灵,他们谁跟你似的,遇到过这么多次性命垂危的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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