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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村里有个怪人,待好多年了,蓬头垢面流浪汉的模样,住在一间没人要的茅草房里,平时靠捡别人家的剩饭填饱肚子。”
那男人想了想说,“他脸脏得不行了,但我印象里五官轮廓跟你这照片上有几分相像,不知道有没有记错。”
“您说的村子在哪?”
“山里,离这儿有点距离,没客车能到,只能自己开车进去。
你要去?坐我的车去也行。”
男人热心肠地指指停在门口路边的面包车,“我做白事生意的,刚从县里进了点纸钱蜡烛回来!”
徐栖定说:“那谢谢您了。”
他们很快往山里去了。
山叫龙山,传闻山顶有个水潭叫龙池,是龙洗澡的地方。
村子就叫龙山村,确实有些偏远,也看得出发展相对比较落后。
车进了村,男人提醒他:“他那房子还得往里走点,不过白天他神出鬼没的,一般都在外面瞎晃荡,没人知道这人具体在哪,你可能得到处找找。”
他话音刚落,突然指了指远处一棵大槐树:“真巧,这不就是吗!”
徐栖定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个打扮邋遢的中年男人,裹了件脏得看不出颜色的棉袄,头发乱蓬蓬的,正蹲在树边不知捣鼓什么。
他忙道了谢,平复了下因亢奋而加速的心跳,朝着槐树走去。
先前听好心村民的描述,觉得那冯德禹大概已经成了神智不清的疯子,不禁担心起该如何与其交流的问题。
可当他叫了声“冯德禹”
,而蹲在地上的人十分慌乱地抬起头时,徐栖定瞬时放下心来。
下巴长了颗肉疣,确实是自己要找的人没错;且看此人的眼神,并不像痴傻的样子。
他开门见山地问:“快三十年前,和徐暨光、孙亿合伙开煤场的,是不是你?”
听到这两个名字,冯德禹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在死死盯了徐栖定几分钟后,更是猛地站起身来想要走开。
徐栖定抓住他的手臂:“我找了你很多年。”
冯德禹的脚步顿住了。
他回过头,张开嘴想要说话。
大概因为平日里说话的机会太少太少,那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你是,徐暨光的儿子?”
他情绪激动起来:“他,他让你来找我的?”
“不是。”
徐栖定说,“你怎么知道我是他儿子?长得像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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