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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寻芳道:“不知。
他说他来寻人,寻到了便要回去了。”
苏陌听得入神:“那他还真是个奇人。”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此曲是一名男子期盼他夫人早日归来的深沉情意,想必,他一定有他要等的人吧。”
裴寻芳抬眸看向苏陌:“记得公子曾说过,上巳节,远人归,你说上巳节会不会是旧人相逢的好时节?”
苏陌听他话中有话,又想到这确实也算季清川与李长薄的重逢,便皱眉道:“我随口说的,你别当真。
不过掌印说的那个人,还有其它特征么?多大年纪,是何模样,你同我说说,说不定我可以替你寻他。”
这书中之人皆是苏陌笔下人,既然人在这书中,苏陌应该知道才对。
裴寻芳深深望着苏陌:“那时公子尚未出生,又如何会认得?”
苏陌却有些懊恼。
原书中苏陌对裴寻芳的少年时期甚少着墨,那些年他是怎样长大的,又是怎样一步一步从最底层的小太监爬上司礼监掌印的位置,苏陌并没有写细节。
裴寻芳只是一个中期才出场的反派配角,苏陌设定了他的身世与人生轨迹,而对他那阎罗鬼刹般的血腥成长史却鲜少正面描写,多是通过其他人的只言片语侧面提及过。
苏陌有点生自己的气,为何不多写一点呢?他真的特别特别想知道裴寻芳说的那人是谁。
苏陌懊恼地咬着汤匙。
却听裴寻芳语气不善道:“别咬汤匙,再咬就碎了。”
而且,一个汤匙,就那么好咬么?还咬得那么诱人。
苏陌心中记挂着事,懒得理他,又想起白天的事以及那个玄衣青年,便觉背脊发凉,他转而问道:“今儿我晕过去之后还发生了什么,李长薄是怎么弄走都督府那群人的?”
裴寻芳轻描淡写道:“魏国公贺忠亲自来了,贺七伤得很重,但是死不了,差一寸便会射中要害……”
裴寻芳停了一瞬道,“我竟不知,公子有如此好箭法?”
苏陌含糊其辞道:“大约是……平日练投壶练出来的。”
裴寻芳显然不信,但也没揭穿他,而是又道:“李长薄借公子之手杀了那个挑起事端的人,算是给了都督府一个交待。”
“他又借着公子与贺七写的那张打赌字据,将公子摘干净,将责任都推到了贺七身上。”
“再搬出军中之人不可入乐坊的大庸律例,那贺忠纵有满心愤恨,也不能怎么,只得千恩万谢抬了那鬼哭狼嚎的儿子回去。”
“李长薄也算会笼络人心,竟然亲自派人将贺七护送回府,还调了宫里的太医为其医治。”
苏陌一嗤:“那李长薄还不算傻。”
“李长薄肯冒着与魏国公闹僵的风险护下公子,可见公子已将他拿捏到位了,裴某佩服。”
裴寻芳语气不善道。
苏陌却未留意,若有所思道:“魏国公不会就此罢休。”
“那是必然。
贺七与四皇子走得近,魏国公却有意与李长薄交好,这两父子本就南辕北辙,但父子终归是父子,贺七在不夜宫险些丧命,那魏国公就算再看不上他儿子,也不会善罢甘休,怕是已经将这笔账记在了李长薄、四皇子与公子身上。”
“首当其冲的,便是公子。”
苏陌点点头。
裴寻芳又掀起眼皮看向苏陌:“那魏国公家的女儿,就是太子妃的热议人选。”
苏陌道:“我猜到了。”
“他们贺家怕是也早已听说过公子与李长薄的传闻,再经此一事,现在魏国公怕是已经恨不得要将公子除之而后快了。”
苏陌依旧淡淡道:“我知道。”
裴寻芳瞧着他事不关已的模样便来气:“公子就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吗?”
“公子仅凭咱家给你的只言片语,便敢杀贺七,兵行险招,步步攻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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