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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兆雪看了商悯一眼,表情更加郁郁,低声道:“难。”
这下商悯不说话了,她举起手拍拍宋兆雪的肩膀,没打探人家宋国的宫闱秘事。
可是宋兆雪却像打开了话匣子,把刚刚练舞时用的木质长柄刀丢到一旁,一屁股坐在了演武场上,眼神略有颓丧道:“原本母亲身体很好,只是在生我时……”
“难产伤了身?”
商悯看宋兆雪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了,“我娘也是。”
“不是,是我的一位姨母谋反了,趁我母亲生产时逼宫,叛乱平了,可也致使她生了一场大病,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我五岁之前都是乳母带的,她忙于朝政,没心力看顾我。”
宋兆雪叹了一口气,撇撇嘴,“我来宿阳前,大臣们还向我母亲提议过继一个宗室的孩子,免得宋国后继无人,母亲将这事压了下来。
我感觉那些大臣巴不得我死了。”
“这就是气话了,那些大臣肯定希望你活,但是他们不得不劝王做好打算。”
商悯也不避讳,“现在,我们的身份与以往不同了,我武国的朝堂上也必然会讨论类似的事情,我还有个弟弟呢。”
“也是,我们几个成苏归攻谭的随侍了,这消息要是传回宋国,那些大臣们更要嚷嚷了,真是让人心烦。”
宋兆雪揉揉脸颊,闷闷道。
商悯与宋兆雪对视一瞬,走到他身边向他伸出了手,宋兆雪用力握住商悯的手,从脏兮兮的地上站了起来。
他们的谈话虽然涉及各自的母国朝堂,可并不涉及隐秘之事,因为他们所说的东西都是彼此早已知晓的。
只是从身边人口中获知,和听本人亲口诉说是有区别的,后者是一种交心的表现。
“我在宋国少与同龄人相处,母亲在经历那件事后对宗亲多有防备,和我年龄相仿的同族同辈人与我相处也总是战战兢兢的。”
宋兆雪耷拉着脑袋,低头瞅了瞅商悯,“你年龄比我小,但真有师姐的派头,我是很服气的。
师姐,先前在承安园时师弟莽撞,对你多有得罪,还请师姐不要见怪。”
“不过是小事,我哪里会放在心上呢?况且那也不算是得罪。”
商悯说到这儿玩笑道,“说到底,三师弟又不是在针对我,所以这气自然不是我在受。”
至于是谁在受气,当然是郑留了。
可是郑留也没把宋兆雪的小挑衅放在心上,反倒是宋兆雪次次沉不住气发作,这受气包反倒像是在说他自己。
宋兆雪面露尴尬,不吭声了。
“你二人争端,我也仅仅是例行劝上一劝。
误会嘛,能解开自然是好,要是解不开,今后三人同门低头不见抬头见,关系不好闹得太僵。”
商悯笑笑,“不如这样,以后你二人每有冲突,索性以兵法推演替代口舌拳脚之争吧,谁输谁赢,一目了然,还能涨涨技艺。”
演武场外围飘来一句:“我并无意见。”
宋兆雪抬头,看见郑留
()这小子闲庭信步地走来,不甘落后道:“我也同意。”
“如此甚好。”
商悯拍手笑道,“今后我们师姐弟三人便能同心同德,扶持前行了。”
“慢着,郑留,你来演武场干什么?”
宋兆雪怀疑道,“你又不练武?”
“我去找师姐,师姐的侍女告知我人在演武场,我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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