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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建平开始想象茫茫大草原的景象。
风吹草地见牛羊?
着实让人心驰神往!
“早些年我们老祖宗闯关东闯到这,饿得走不动了,是人家包图的祖太爷爷——呼和吉勒图老蒙王看我们可怜,把这方圆百里的草原放了荒地,又给牲口给种子,大家伙这才活下来,打那时候起,咱们这的老百姓就和那边的蒙民来往走动,他们有个灾有个难的,也都跑到咱们这来讨一口吃的。”
老程头看着已经大雪封山的茫茫原野,长叹一声,“不知道他们那今年咋样了……”
孙建平一时也惘然,现在已经是农历冬月时分,平地雪深三尺,气温也降到了零下二十七八度,不知道包图他们该如何渡过这个漫长的冬天?
啾!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天空中飞来一只全身雪白的巨鹰,盘旋在二马架村上空!
发出一声接一声的清鸣!
老程头仰起脖子,眯起眼看着这只天空霸王,忽然猛地一拍大腿,“建平,快点套车,他们指定是半道上遭难了!”
“啊?”
孙建平不明所以,但还是听从老头的意思,马上套起两挂马车,就在这个裉结上,老曹也领着村子里一群壮汉风风火火跑进来,不待多言,招呼孙建平把几挂马车都套上,所有人赶上马车跟他走!
“驾!”
二马架村八挂马车全都套上了,能套上双马的都套上,一马驾辕,一马拉套,大家伙抄起铁锹、十字镐和木掀等工具爬上车,孙建平赶着枣红马和大白马跟在队伍的最后面,马蹄踩着没脚面的积雪,沿着机耕道一路向西。
<divclass='gad2'> 小毛驴嘎嘎叫起来!
没给驴子安排活啊!
真好!
“叔咋回事?”
孙建平抡了下鞭子,催促两匹马跟上大部队,问坐在车上的老程头。
“看到那只鸟了吗?”
老程头指着仍在天空盘旋的海东青,“那是宝力德老爷子养的,见到这只鹰,就等于见到了他本人,现在老鹰飞到咱们村求救,指定是他们半路遭了难,走不动了。”
“还有这神奇作用!”
孙建平眯起眼睛,望着铁白色的太阳底下那只不停盘旋鸣叫的巨鹰,心里直痒痒!
我要是能有这么一只鹰该多好!
到时候给牠装上一副氪金狗眼,飞进金库,叼点特产出来……
咳咳,老子是正经人,正经人谁想这些乌七八糟的!
海东青见马车车队出了村子,便一扬翅膀向远处飞去,老曹赶着大马车紧紧跟住,不知过了几道山梁,碾过几条小溪,前方白茫茫的原野上,忽啦啦刮起白毛风,遮住了马儿们的双眼,迫使车队不得不停下来。
“这老天爷也跟咱们对着干!”
张子义抡起鞭子打了一下,马儿吃疼,哕哕叫起来,四蹄踩进齐膝深的雪里,死活不肯向前走!
“老话讲雪停之后必定刮大风,这下还真让咱们碰上了!”
老蔡头顶着风,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老曹身边,“找个地方避避风吧,刮散了就麻烦了!”
“往哪避啊!”
风越来越大,携裹着雪花从山坡上掠过,打在人脸上,火刺辣辣的疼。
这就是货真价实的白毛风了!
孙建平扯起围脖,只露出一双眼睛,前方车队不得不停下来,他也只能拽住两匹焦躁的马儿守在原地,等候命令。
风雪太大了,两匹驾车的马被风吹得一个劲闭眼睛,看不清眼前的路途。
这下危险了!
他把马鞭子插在车辕上,跳下马车,从车厢板上撕下几条麻袋片,让枣红马低下头,罩在马的眼睛上,防止被风雪迷了,看不清前面的路。
风越来越大了!
天空中盘旋的海东青与狂风对抗中也完全耗尽了体力,忽然身形一滞,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直直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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