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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启蒙人员,只是想象不到自己和女孩子在一起的画面。
他的高中就有两个男孩,江措不小心撞见他们接过吻,视觉冲击不小,当时江措就站在一边,冷漠地想,这种新的、从没见过的、不符合社会主流的感情,达瓦应该也是接受不了的。
毕竟以前连棒棒糖都觉得是毒药。
那两个男孩接完吻抬起头,马上就发现了站在一边好整以暇的江措。
他们几乎是瞬间冷汗就下来了,迅速地分开,但于事无补。
然而江措只是很和善地对他们笑,说:“哇,好勇敢,好般配。”
新年过完,江措几乎是立刻就回了学校,回去的时候又下雨,冬雨冷得刺骨头,但拥珠还是来送他了。
江措要走的时候看拥珠在河对岸好像还抹眼泪了,轻巧地勾起一边唇角。
阿爸,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他很小的时候就听达瓦和他说,你应该要继承我的衣钵,以后要继承我的学院和村长的位置,要树立威严的形象。
那个时候江措不知道什么是威严,达瓦就说:“威严暂时可以没有,但是最好要让大家都喜欢你,你才会更有令人信服的能力。”
这种喜欢不是喜欢吗?江措脚上的血泡结了痂,心里却有种自毁般的畅快。
阿爸,这不也是喜欢吗,拥珠那么明显了,但是这种喜欢你怎么就不接受了呢。
又过去三四年,江措考上大学读医,这期间和前几年没什么分别,都是只有新年才回家,和拥珠只有那个时候才见上几天,他上大学自己买了智能手机,拥珠还在读高中,暂时用着一支按键手机,有事没事就给江措发消息。
江措很忙,没有故意不去回他消息,只是每次回都要过很久,慢慢的,拥珠在一条条没有回信的短讯中长大,基本上明白了江措的意思,也就不再常发了。
直到江措大四那年。
年久失修的滑索早就存在安全隐患了,前几年,外来的施工队多次提出要为村子修建桥梁,都被达瓦村长赶了回去,说不必要。
他试图以交通不便利的理由,最大程度地减少村民的流失,过去这么多年,他还在以这种偏激的方式抗争。
师父也很无奈,只得偷偷请维修工加固滑索,保证出行安全。
滑索用了好几年,这么多人来来去去都没事,也不知道这次怎么了,偏偏在拥珠这里断了线。
索道底下有人接,拥珠摔下去的地方靠近岸边,他很快就被拖上岸了,只是他的后脑重重摔在了河底尖锐的石头上。
不少人第一时间就知道要送医,但滑索断了,没办法送到外面的医院,只能把人抬回月赛村去,然后请当地的藏医看。
这件事当天江措就从阿妈给他打的电话里知道了,那个时候江措还在学校,准备做实验。
他挂下电话,一时间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感受。
同学原本在和他探讨病例,但他说了半天江措都没坑声,“阿措,怎么了呀?”
他人缘好,同学放下手里的东西:“家里出什么事情了吗?看你脸色不大对,要不你先回去休息?”
“不用。”
江措收起手机,把口罩又拉上,“没事,继续吧。”
他不喜欢拥珠,利用他找达瓦生气,但同时,拥珠喜欢他算不得错的,对自己那些难言之隐虽然让他心烦,但那只是江措自己生性冷漠。
江措脑袋冷静,开始不近人情地迁怒事故的主谋和副手。
断裂的绳索、一定要回的交通不便的月赛村、以及阻止桥梁搭建的达瓦。
新年的前一天,他还是回到月赛村了,走到河边的时候,索道还没修好,施工团队很快很迅速,他早上蹲在一边看那些人用钻地机在石头上打孔,晚上,又是一根崭新的索道。
“可以了!”
一个工人招呼着同事,收起施工工具,结算了工钱一哄而散。
刚出了事故,两边都围了不少人,江措蹲久了,直起身子的时候眼前黑了几秒,额角的血管突突地跳。
他用了那根新的滑索,平安地回到村子里,他外出学医的时候还遭到过达瓦的反对,认为他怎么样都应该传承藏医技术,怎么学了现代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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