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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温阑,莫名想到梦里的三月十八,他见的人是温阑而非温凝。
他按着额角的力度更大,对门外道:“说我已经睡下了,请温参军明日再来罢。”
温阑找他能有什么事?莫不是又为他那位妹妹搭桥来了。
王勤生抓了下脑袋,往日这个时辰,他家公子的确睡了。
他便是瞧着老爷房里的灯是暗的,怕打扰到王宥,才不顾老爷之前的吩咐,跑去开门的。
他便也照着王宥的吩咐回绝了。
温阑倒是没料到,毕竟……如果王宥真睡下了,这书童就不会请他稍等了。
餼
或许是他来得太晚吧。
温阑并未多想,打算明日一下值就过来。
那厢王宥从榻上起身,吹灭书房的灯,回房的路上吹了一阵凉风,才觉得脑子终于清醒些,刚刚不过是做了个较为真实的梦罢了,大抵是近来有些疲累。
他回房洗漱,决意早些歇息。
只是陷入床榻中,闭上眼,又堕入另一个梦中。
嘉和十四年,三月二十五,天气依旧晴好,墙外有株桃花开了,探了一枝进院子,比前几日更显春意。
因着前几日云听楼那一出,王福勒令王宥殿试之前不可再出门。
王勤生将养了两日,身体便恢复得差不多,只是想着那日云听楼的场景,精神萎靡不振,时不时躲到角落里抹两把眼泪。
餼
他家公子是怎样风光霁月的人物啊,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受此大辱,他如何能不心疼?
都怪他,若不贪食,就在酒楼外等着公子就好了。
也怪那华服公子,狐假虎威,仗势欺人!
王宥从书房出来,便见他蹲在角落,一手抹泪,一手扯地上的杂草,嘴里愤恨地咕隆。
“是怪这世道。”
王宥在王勤生身前蹲下。
癫
他对着家人时总是和煦的,目光也像沾染着春风,此时温润中带着笃定:“有些人生来权贵,倚仗着出身便可为所欲为,恶事做尽也无所畏惧;有些人生来贫贱,拼死挣扎多吃一口粮都是罪无可恕。
勤生,错不在你。”
王宥这话说得王勤生眼泪掉得更厉害。
他知道他家公子从未将他当作奴才低看他,老爷也时常对他说,他是奴籍,却不该真把自己当作奴,待他有了更好的去处,便会将他的卖身契还他。
“起来罢。”
王宥拉他起来,递给他一条帕子,唇角带了笑意,“竟比公子我还觉得委屈。”
“那我……我去买些菜回来。”
王勤生胡乱擦了把眼泪,“公子今日想吃什么?”
“买些母亲爱吃的罢。”
王宥温生道。
那日云听楼之后,王家气氛低沉,王福不悦自是不说,王夫人也因为这件事更加起不来床,每天药都多喝两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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