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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蓁十分不习惯,她之前接触的大多是粗人,再不然也是王娘子那般,少见动不动就对着自己哭的。
虽然知道是拳拳爱女之心,也有些招架不住。
何苡初适时出声:“阿娘,如今时辰也不早了,妹妹才刚回来,路途劳累,想来也饿了,要不先摆饭吧。”
秦蓁这才看向自己的这位阿姊,长得十分像阿娘,眉宇间有带着几分英气,小小年纪,周身气度气度不凡,典雅端庄,就是看着有些不好相与。
听阿爹说,阿姊不仅长得像阿娘,性子也像,办事向来周到体贴。
阿姊姓何,也有一番故事。
阿娘是外祖父的独女,本来是要招赘的,阿爹为了阿娘也同意入赘,只是阿爹那是已有功业,得陛下看重,不能入赘。
外祖父只能退而求其次,要阿爹承诺第二个孩子姓何,支应何氏门庭。
何汝君抹去泪痕,破涕而笑道:“你说的是,是阿娘疏忽了。”
她看向旁边坐着的儿女,征询意见:“今儿就在这用膳可好?”
自然是无人反对的。
秦蓁就见阿娘身旁的悄然退去,想必是去安排了。
她转头看向自己的阿兄,之前只听到声音,下马车时也来不及注意。
没想到阿兄比阿姊长得还好看,阿姊已经够白,他比阿姊还白,若不是头发眉毛衣裳是黑色的,唇是红色,粘到墙上没人看的出来。
就是有些冷,可以感觉到的寒意,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要是记得没错,家里只有自己是先天不足的吧?
仆妇们动作极快,很快就过来禀告在偏厅摆好了饭。
何汝君正问着秦蓁这些年过得如何,她根据道观的几日经历编了些许,正愁编不下去了,听说饭摆好了很是松了口气,却没注意到身旁少年眼底闪过一抹冷色。
何汝君携着子女到了偏厅。
秦蓁看到一桌子满满当当的各色佳肴愣了一下,脑子里一个劲的想着自己是个大家闺秀才把那股子震惊压了下去。
这么多好吃的,要是天天如此,秦蓁觉得这日子也太舒服了,做个大家闺秀也挺不错。
落座之后,秦蓁才想起自己老爹:“不等阿爹一起吗?”
何汝君为秦蓁盛了碗汤,笑着解释:“你阿爹进宫述职,照旧应当在宫中用饭。”
秦蓁点点头,举止端庄的开始用饭,她之前觉得自己学的不错,但观察到桌上的几人,动作不仅优雅还行云流水美感十足,自己似乎有些格格不入,还好老爹给自己请了王娘子。
何汝君自然没有察觉到秦蓁的小心思,只觉得女儿瘦弱,想是在外吃足了苦头,一个劲的为她布菜,看她吃的高兴,心里也跟着欢喜。
秦蓁吃的肚皮溜圆,只想靠在胡床上缓缓,但她不能。
用完饭,何汝君拉着她继续说话,像是要把十年的话都给说完。
落日西沉,秦墨尧和何苡初相继告退。
秦蓁想着阿娘应该也要走了,只见她笑眯眯的目送走子女,对她道:“今夜阿娘同长岁一起睡可好?”
秦蓁笑容差点僵在脸上,她从四岁起就没再跟人一起睡过了。
何汝君的眼神中带着些小心和希冀。
秦蓁有些不忍拒绝,只能点头答应。
游廊之上,人影幢幢。
两兄妹并肩走着,身后都跟着自己信任的人。
“阿兄可查实了我们的这位妹妹的来历?”
听到何苡初这句话,身后的丫鬟侍卫纷纷埋下头,噤若寒蝉。
秦墨尧面无表情:“她是同父亲一道回来的。”
二人并不害怕被听见,双方都心知肚明,侯府如今尽在秦墨尧掌控之中。
何苡初听出了他的意思,阿爹总不可能自己混淆自己的血脉,那个妹妹多半是真的,但疑点又颇多。
她继续道:“可我听闻,阿兄派了至少四波人出去,阿兄总不是让他们出去游玩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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