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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皇后心疼得眉头都蹙得老紧,心中对吴宽也不免责怪起来。
说到底,我这个孩儿也就是七岁,你们这些老臣这样逼一个孩子干什么?
“皇上……”
张皇后拉了拉皇帝的一角,
弘治皇帝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他这个人是脾气好,但又不傻,不要说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就是生了一窝,太子又岂能轻言废立?
这时候他必须得控制一下,不然还得了,“照儿,刚刚那话是谁教你的?以后不许再有这般荒唐之语。
你是朕唯一的儿子,朕去选谁啊?另外……吴先生。”
“老臣在。”
“太子之言虽然冲动了些,却也不无道理。
你有教谕太子之责,讲道理,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不要搞得咱们一屋子的人逮一个孩子的错处,这也不妥。
刚刚皇后说你是老臣谋国,这其中轻重也要拿捏得准才是。”
皇帝意思是,太子的话也是有点道理的,你不要讲不通,就霸道的请旨罚这个罚那个,教育孩子,你先把他说服。
吴宽眼看自己逼得太子都要不干了,
心中也打起了鼓,小孩子,万一真闹起了脾气,你怎么办?
这些文臣弄到最后总是以辞职相要挟,朱厚照今天也来个以其人之道反制其人之身,你有胆子就背上惹得太子请辞不受的罪名,
这在文臣的价值观体系里,也是不被接受的。
这样的话,岂不是你吴宽满意的才能是太子?吴宽不满意的就换?
哪怕太子把他出宫野游和为百姓伸张正义划了等号,其实中间隔着十万八千里。
但吴宽接下去也不敢再说了。
到时候弄得朝局不可收拾他也难以担待。
于是只能疲惫的叹息,“陛下,微臣明白,臣只怕担负不了教谕太子之责!”
“不,吴爱卿的品德能力朕是信得过的。
今日,就这样吧。
都不要再说了!”
皇帝站起了身,以他独有的地位给这件事画上休止符。
“儿臣(微臣),遵旨。”
这之后,一众臣子也只得如霜打茄子般出了乾清宫。
王鏊今日他的话实在是不多,
实际上心中是被太子的话震撼,
小小年纪、还未读圣贤书的太子都知道守江山就是守民心,他们这些人每日里高谈阔论,但真的碰上了实实在在的事情,
抛开百姓之苦不谈、放着百姓之难不见竟也变得这么容易做到、还这么坦然有理了。
这其中究竟是哪边出了问题?
宫外,他和吴宽同乘一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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