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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磨蹭蹭吃完早餐,天也开始亮的时候,何烯年暗戳戳地给孙铭发了条信息,问他们今天有什么安排。
孙铭的信息回得很快,看起来应该已经醒了。
而且过来的还是好消息,许骋今天没什么安排,孙铭被他放大假了。
何烯年深呼吸几口,拨通了许骋的电话。
等许骋接电话的时候他的心跳一直在加速,好几次都想要不把电话给挂了。
直到许骋接起电话的时候,何烯年觉得自己的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电话接通的时候许骋喂了一声,然后叫了他的名字,有点慵懒,带着点鼻音,还有点闷闷的,是他没有听过的嗓音,听起来还没睡醒。
何烯年心跳失速,嘴巴张张合合,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嗓子像被堵住了。
许骋那边安安静静的,何烯年能听到他清浅的呼吸。
他似乎不着急等何烯年的回话,也不好奇何烯年这么早打电话给他是为什么。
何烯年清了清嗓子,犹豫着开口,“骋哥。
。
。”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车站的广播打断了。
“旅客们请注意,从北京西开往上海南的列车。
。
。”
广播声被电话收了音,还没睡醒的许骋听得一清二楚,本来还迷迷瞪瞪的,心想何烯年一大早是要去哪里,但是听到北京两个字的瞬间他就清醒了,甚至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许骋激动得心跳都有点失常,立刻说:“你来了北京?”
可惜何烯年那边广播太大声了,他听不到许骋这边兵荒马乱的声音,也听不清那句明知故问。
何烯年找个了角落位置,朝着电话吼,“你说什么?我刚才听不见。”
广播还在继续,许骋没有说话了,在广播重复的十来秒里他定下了心神,越听到后面越压不住上扬的嘴角。
何烯年来北京了。
不管是因为同情心泛滥了还是因为那天他不经意说出口的那句话,都是因为他。
何烯年这边终于安静下来了,他又问了一遍许骋刚刚说了什么。
许骋并没有重复刚才的话,只是说:“原地等着,我来接你。”
说完又再确认了一下,“是在北京西站是吧。”
何烯年说不出口,打了半天腹稿的话被广播说了个一干二净,他只能说是的。
许骋挂电话前说自己大概一个小时后到,让他自己找个地方先吃点东西垫垫等会儿。
何烯年找了个不碍事的地方坐着,昨天晚上没睡好,没忍住打了个盹。
之后他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本来也只是坐着眯了会儿,电话一响他就醒了接了电话。
是许骋,他已经到了,何烯年顺着他的指引出了站,找到了他的车。
他一钻上车,许骋就有点无奈地说:“怎么每次见你你都好像穿不够衣服似的?”
何烯年从小就在南方长大,连雪屑都没见过,也估摸不出这里有多冷,于是只是把自己的厚夹克穿上,这已经是他最厚的冬衣了。
他扣上安全带,说:“这不是没想到这边这么冷吗。
在室内其实也还好”
许骋把车内暖气温度调高,打着灯把车驶出了接客区,“没事儿,等会儿我找一件羽绒给你穿,你穿这么少闹着玩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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