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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烯年最后还是没有麻烦李瑜,自己叫了个外卖,然后很艰难地脱下了衣服,用塑料袋裹住自己不能沾水的手,囫囵洗了个澡。
吃完饭之后手开始隐隐作痛,止疼药药效过了,何烯年连忙吃了药,但右手伤了的地方还是发麻发痛,痛得他干啥都没心思,索性早早就睡下了。
睡着之前还想着,醒了就能看到许骋了,真好。
谁心疼谁
不知道是心里挂念着许骋晚上会回来,还是因为手腕隐隐作痛,何烯年睡着了也朦朦胧胧不得安生,后半夜的时候,他听到了客厅处传来的细微响动,于是便醒了,迷糊着坐起身,想,该是许骋回来了。
这么想着,房间的门就被轻轻推开,何烯年在一片黑暗中望过去,隐约看到个人影。
门边的人影似乎也没有想到房间里的人醒了,于是他轻声发问,“吵醒你了?”
是许骋略带疲惫的声音。
何烯年抬手打开床头灯,眯着眼睛看许骋,也问他,“你回来了,吃饭了吗?”
许骋走道床边,用手背轻轻蹭了蹭他的脸,低头看着他,回答道:“吃了飞机餐。”
何烯年听了皱皱眉,抱怨道:“那个东西有什么好吃的,能吃饱?”
“随便填填肚子就算了,不指望吃饱。”
深更半夜的对话稀松平常,一个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一个带着睡意朦胧的恍惚,却都在这昏暗的灯光里,简单的对话中,品味出倦鸟归巢的温情,他们已经二十多天没有见面了。
许骋离开的时候南城还没有这么热,他回来的时候正值盛夏。
不在彼此身边,他们都没有照顾好自己,一个伤了,一个瘦了。
许骋轻轻握住了何烯年伤到的右手手臂,小心抬起来,打量了片刻,问他:“还疼吗?”
何烯年下意识摇头,但是看着许骋轻轻蹙着的眉头,又换了主意,老老实实说道:“有点,刚刚疼得睡不好。”
“没办法,只能受着了。”
许骋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地坐在了床边,给他的手臂没有包扎的地方轻轻按摩。
何烯年这只右手一晚上都不舒服,酸麻胀痛四种感觉一晚上品尝了个遍,这会儿有人捧着他的手,轻轻地热乎乎地按着,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整条手臂连带着伤处都舒服了不少,连手腕处的伤也缓解了疼痛,心脏被熨帖得暖洋洋的。
按了一阵,何烯年就催促许骋先去洗漱,许骋通宵赶回来,肯定累坏了。
许骋嘴上答应,又给他按了十来分钟才起身拿衣服洗漱,离开房间之前还让他先睡,不用等他。
何烯年也没有等他,但是却把床头的小灯留着,自觉往旁边挪了挪腾出许骋睡的另外班半边床。
等到许骋洗好澡重新走进房间,关了灯躺在他身边,他蹭过去一只手搭着他的小腹,才踏踏实实睡过去。
这次睡得安稳,梦里一直有人轻轻给他的手臂按摩,何烯年在梦里不知不觉越贴越近。
第二天早上生物钟叫醒何烯年的时候,何烯年不着急着起床,手受伤了去到狮馆什么也做不了,索性又闭上了眼睛继续睡。
许骋睡得很熟,一只手握着他的右手手臂,温温热热的触感让何烯年觉得很舒服,也很安心,一个回笼觉就睡到了大中午。
重新醒过来的时候许骋还没醒,看起来真的是累坏了,何烯年没有吵醒他,默默拿起手机点外卖,点完外卖又回复陈昊朗他们的信息,跟他们说今天自己不去狮馆了。
何烯年想起床,握着许骋的手腕,打算把自己的手挣脱出来的时候,许骋眼皮动了动,醒了。
何烯年于是停下了动作,侧过身看他,轻声问,“醒了?”
许骋缓慢眨眨眼,没有回答他,只是避开他受了伤的手,揽住他的腰把他往自己怀里带,把人抱住了又把脑袋埋进了何烯年的颈窝,好半天才说:“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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