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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玹翻了下手背,继续烤火,老神在在道:“是啊,裴椹身居要职,手握重兵,牵一发而动全身,绝不能出意外,必须派人去看着他。”
“那您打算派谁去啊?”
李禅秀几乎立刻问,眼睛眨巴,满是期待。
李玹看他一眼,板脸道:“这嘛,朕还在考虑……”
李禅秀立刻殷勤给他捶肩倒水,问:“阿爹,那您看我合适吗?”
李玹点评:“谄媚。”
李禅秀:“……”
倒是李玹先没忍住,摇头失笑,不再逗他。
“行了,拿去吧。”
他忽然从袖中拿出昨晚就写好的圣旨,递给李禅秀,“明日出发,快的话,元宵节前就能见到裴椹。”
说完见李禅秀先是怔愣,又瞬间惊喜,他又道:“这下高兴了?别再半夜哭鼻子了,出息!”
李禅秀一愣,很快意识到什么,不由赧然,闷声反驳:“谁哭鼻子了?”
原来父亲昨晚去他房中了?李玹看他一眼,暗暗摇头,接着又道:“放心,金陵的打算,我和裴椹都知道,这不过是演给金陵探子看的一场戏罢了。”
李禅秀:“……”
所以干嘛也演我?把他吓一跳。
李玹像看出他在想什么,不咸不淡道:“你是关心则乱,这次给你个提醒,遇事要冷静。”
实际当然是逗一下儿子。
李禅秀心中门儿清,展开圣旨仔细看了又看,然后小心合上,高兴给李玹端上一杯茶,道:“阿爹,谢谢你。”
“行了,先跟阿爹一起用早膳,然后赶紧去收拾行李。”
李玹板起脸道。
十多天后,一支千余人的队伍风雨兼程,护送一辆马车抵达并州军驻扎地。
军帐中,得知洛阳派的监军到了,据说派头还不小,杨元羿心中“咯噔”
一下,转头对裴椹道:“糟糕,圣上怎么忽然也来这套?派个监军来指手画脚,咱们还得像个祖宗一样供着对方……”
话没说完,就被裴椹皱眉打断:“慎言。”
随即拿起盔帽戴上,淡声道:“随我一起出去迎接。”
杨元羿立刻拍了拍自己的嘴,也是,如今的圣上可不是以前那位,派的人想来不会难缠。
裴椹一路眉心紧锁,大步往军营外走。
实际上,他心中也有些担忧。
和李桢见面,确实是他事先禀报过李玹后,故意麻痹金陵方面演的戏。
但监军实在没必要派来,尤其万一像杨元羿说的那样,对方是个不懂军务,还事事都要插手的人,他一定……还未想完,裴椹脚步忽然顿住,怔怔看向军营外的那道熟悉身影。
杨元羿紧跟在他身后,因他忽然停住,险些一鼻子撞上去,正想问“怎么了”
时,一抬头,先看到军营外的人,也愣住,随后识趣地往后退了退,给两人让出空间。
李禅秀一路想象过很多次他和裴椹久别重逢时的情景,有欣喜,有迫不及待的相拥……但此刻,他身着云龙锦袍,负手而立,一切情绪都被压在心底,眼睛只看向对方,唇角噙笑道:“裴将军,不欢迎?”
水寨营外,雨雪霏霏。
李禅秀肃身站在斜风细雪中,乌发微湿,唇色薄红,被雨丝沾湿的皮肤像浸透水的薄瓷,清隽动人。
隔着一道辕门,他就这样突然出现在裴椹面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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