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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婷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这话说的,不管是谢宁和秦玦几人,还是普通的将士,那都是我的战友啊,我哪有弃了战友不顾的道理,一个队伍只有并肩而行才会越来越强大。”
“并肩而行……”
贺云琛咀嚼着这几个字,又道:“那你为何在乎那些庄稼,是因为那是大家一起种下的吗?”
江婷道:“是啊,那是将士们一起播种,一起呵护到今天的,我不能让大家的心血白费。”
说着说着,两个人心里都有了新的思考。
江婷突然觉得,她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
刚穿越的时候她想,自己已经在前世出生入死多年了,最后还死得那么惨,现在又穿越到一个封建王朝,这些人是死是活跟她有什么关系?她不想建功立业封侯加爵,也不想报效什么狗屁朝廷,所以她选择了去火头军提前过晚年生活。
但后来,是什么时候变的呢……她怎么开始逐渐考虑起周围的人来了,从谢宁秦玦到周东,再到贺云琛肖丞,甚至于现在……到整个贺家军。
她不关心大郢朝的未来命运如何,她关心的只是贺家军如何。
原著里,贺云琛在明年会战死,贺家军会全军覆没,她现在并不想这件事真的发生。
难道她真的开始共情这本小说里虚构的人物了吗?但她看着眼前的贺云琛,却又觉得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贺云琛想的却是,最初的他并不理解江婷口中的朋友到底有多重要,他仅仅将其定义为关系不错的人。
是以当江婷说他们是好朋友时,他不以为然。
他之前喜欢江婷,也是被她的性格,她的智慧,她的独特所吸引,却未曾考虑过江婷自己想要什么。
江婷说他们两个不合适。
他现在才逐渐明白了,朋友这一身份,于江婷来说有多珍贵。
江婷想要的,或者说她觉得合适在一起的,是并肩而行的人,是可以陪伴她面对一切的人。
她需要的是朋友,而不是一个只会让她头疼的所谓“伴侣。”
他的感情太急了,所以让江婷退却了。
想到这里,贺云琛道:“好,明日我会跟你们一起去地里。”
他站起身从书案后面走出来,伸出手,在江婷警惕的眼神中,两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像对待同袍那样,拍了拍她的肩膀,为她正了正衣冠。
“这是全营的事,我们一起面对。”
“啊……”
贺云琛退后几步,摆摆手,“回去好好休息下。”
江婷一头雾水地出了指挥使营帐,心想贺云琛又发什么癫了,这人情绪怎么一阵一阵的,前几天还搁她面前要死要活呢,今天怎么就像个老干部一样勉励下属呢?她快步回了火头营,就见谢宁和秦玦两人正拿着铲子艰难地铲雪,他们十天没回来,营帐差点被雪给埋了。
留守的火头军不多,只能把大厨房小厨房和粮仓还有几条大路给守好,这雪天天下,没过一天,就埋得好厚了。
江婷吓了一跳,深一脚浅一脚走过去,“哇,这么吓人。”
谢宁搓了搓手,“来来来,赶紧一起帮忙,呼,累死我了。”
江婷也去找了把铲子开搞,她力气大,铲起雪来像个永动机一样,稀里哗啦地一通操作,比谢宁和秦玦两个人加起来还快。
谢宁咽了咽口水,道:“江廷,指挥使大人叫你去干嘛的啊?”
江婷便把给庄稼保温的事儿简单说了。
“啊,真的要倒春寒吗?听着好吓人,听东哥说,那年冻死了好多人和牲畜呢。”
江婷道:“没事,咱们柴火和粮食够,不会出事的。”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看向秦玦道:“话说秦玦哥,咱们现在已经在漠金山以南了,还能这么冷,那……北戎人和回鹄人,他们怎么办?”
秦玦闻言手一顿,若无其事道:“他们世代生活在北方,比我们更抗冻。”
谢宁叫嚷道:“管他们呢,冻死活该,最好把所有北戎人都冻死!
回鹄人也不是好东西,表面和我们和亲了,背地里偷偷摸摸潜入进来,总之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
秦玦神色有点尴尬,讪道:“这种天灾,是死是活都是命数,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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