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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将手里的卷子甩得“哗啦哗啦”
响,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用笔指了指秦淮,虽然没多说,但意思很明显——再睡你的成绩就完蛋了!
好自为之!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朝秦淮旁边的人抬了抬下巴,道:“枭遥,你来讲讲,这道题你是怎么解决的。”
身边的人闻言站起身来。
虽然这道题是上学期期末考试卷子上的题,已经隔了一段时间没看了,但枭遥讲题的思路还是很清晰,没有多余的废话,语速适中,听起来既冷静又从容。
秦淮没看他,依旧盯着教室前电子白板上的那几个数据,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破土而出
下课铃打响,秦淮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起身准备离开教室时,衣角被人拉住了。
他转过头,发现枭遥正坐在位置上,抬头看着他。
秦淮的视线从对方的脸移到对方拉着他的那只手上——皮肤白皙,能看到手背上淡淡的青筋和血管;因为偏瘦,所以骨节微微突出,显得有些脆弱的样子;指甲修剪得很干净,没有突兀的毛边;手指不算有多修长,但胜在匀称,看起来很漂亮。
秦淮又顺着手臂看回枭遥的脸——镜片后微微睁大的眼睛,瞳孔黑得像一潭不见底的水,睫毛又浓又密,在顶光的照射下投出一片淡淡的阴影;鼻梁很高,山根的高度正好能毫不费力地将那副看起来很唬人的眼镜架住;略微偏厚的唇透出健康的血红色,与他那白得近乎病态的皮肤对比明显,却不算突兀。
秦淮的喉结有些可疑地上下滚了滚。
枭遥说:“这学期我还能找你来背文言文吗?”
闻言,秦淮一愣,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上学期他们在活动课相互补习的事情。
他张了张嘴,下意识想反驳,但话到了嘴边,却成了:“随便你。”
听见这话,枭遥拉着他衣角的手松开了。
衣服上的拉扯力一消失,秦淮下意识瞥了一眼,又很快将目光收了回去。
枭遥展颜一笑,说:“谢谢。”
看着他的表情,秦淮心里有些痒痒的,一种陌生的情绪在他的胸腔之中蔓延、鼓胀,像是要将他的胸膛撑破,借此向外长出枝桠。
他拿着参考书和卷子的手不自觉用了力,直到书的铜版纸封面被捏得吱吱作响,他才回过神来。
“不客气。”
他硬邦邦扔下一句回应,快步从教室后门溜走了。
从教室的窗户望出去,能看见紧挨着学校的那一条河。
晚自习的铃声刚响过不久,外头的天就已经暗下来了。
一天中云彩最艳丽的时间最多不过黄昏时的几分钟,此时秦淮再抬头看,天空只剩下了一片深沉浓郁的花青色。
他一手撑着下巴,视线远远地眺出去,却没有焦点,似乎什么都没看。
教室里很安静,只能听见翻动书页和纸笔摩擦的声音,没有人说小话,也没有人挪动桌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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