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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素清也趁此时下来马车,皇帝的病情他一个外臣还是不便多问。
刚掀开帘子,张大夫就闻到一股子药味,这六月的天,让这气味愈发的显得怪异。
他用掩了掩口鼻,咳嗽了一声。
胡胜全听见抬起投来就看见一个穿着青色布衣的男子背着药箱钻进了马车。
这位神医没管胡胜全殷勤的手,绕过他走到小皇帝身边。
虽说他一见小皇帝和福寿就觉得眼前一亮,不过好在他也知道现在要紧的是看看小皇帝到底生了什么病。
张大夫也不矜持,对着胡胜全说:“把孩子带出去,马车里这股子味道我都受不了,不知道这么小的孩子是如何受的。”
福寿拽着小皇帝的衣袖不肯放手,他年纪虽小却也知道生病是怎么回事,心里担心就更加不想出去了。
小皇帝身子虚弱,见福寿这样依恋自己心里很是慰贴但为了孩子好,还是示意胡胜全带福寿出去骑马。
马车还在缓缓前行,张大夫拿着小几上的茶水洗了洗手才搭上小皇帝的腕子,反复几次之后才拿开了手。
“如何……”
小皇帝声音低落,脸色苍白。
张大夫挽了挽袖子,说道:“皇上的喘症实是因为心疾所致,虽不能根除却能缓解。
然……”
张大夫顿了顿,又说:“不知皇上这月余来是否有头晕、乏力、嗜睡之感?”
话说到这个份上,小皇帝要是还不明白就是傻子了。
他有些颤抖的摸上自己平坦的腹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了身孕。
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可是到底舍不得……
宜州并不是一个适合安胎的地方,但是现在返京显然更不可能。
和萧素清、关青、付天翔等人互通消息之后,小皇帝彻底做了甩手掌柜。
他虽然放不下朝政,但他的身体情况逼得他不得不得彻底放下。
好在那个张大夫虽然时有怪癖发作,医术却是不错,几日下来,小皇帝的喘症也算缓解了七七八八。
这日,照例是请平安脉的时辰。
小皇帝靠着枕头半躺在榻上,半睡半醒间就听胡胜全低声说张大夫来了。
小皇帝低低应了一声,说道:“让他进来吧。”
张大夫是乡野之人,这几日被胡胜全连着说了好几次规矩的事情倒也能似模似样的给小皇帝请安了。
照例洗手之后请脉,先是左手,再是右手,确认无误之后才收回自己的手,说道:“不知皇上下腹是否会有不定时的抽痛?”
小皇帝抬眼,仔细打量了一下张大夫,才回答:“有时单侧痛,有时整个下腹痛,却也不会太痛,只微微抽痛。”
“这便是了。”
张大夫点点头,又斗胆摸了摸小皇帝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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