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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见雪安的那一瞬间,云楚心中不受控制的涌出一股慌张来。
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她来见赫宴又不是什么特别大不了的事,就像是她今天早上走的时候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行踪一样。
如今她待赫巡的态度已经不同于以往,她不会去千方百计的骗他,她也不怕赫巡知道赫宴曾经来找过她,只是要费一番口舌解释罢了。
一番自我安慰后,云楚走上前去问:“殿下怎么过来了,他去哪了?”
刚问出口,云楚心中就浮现出一个极具戏剧性的可能。
如同上次春狩,那次的事多少给她留了点阴影,可那样的事,发生一次就已经是巧合中的巧合,总不至于还会发生第二次吧?赫宴一直都知道她对赫巡并无情意,所以她在赫宴面前也没有费心思伪装。
况且她清楚的记得,自己进门时,门被锁的好好的,窗户也在关着,若是有人在外面偷听,想必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雪安解答道:“是这样云姑娘,您方才不是在——”
雪安话没说完,云楚便看见从雪安身后缓步走过来的赫巡,她一看见他就笑了起来,兴高采烈的对着赫巡挥了挥手,道:“哥哥!”
赫巡还没过来,云楚就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如同往常一般搂住了他的胳膊,将脑袋放在他的肩头,甜甜道:“你今天不上朝吗?”
赫巡并未抽出自己的手。
他静静的垂眸看她,云楚对上他的目光,只觉赫巡看她的目光有几分不对劲,正当她想问出口时,赫巡的声音才缓缓传来,他道:“散的比较早。”
云楚哦了一声,又觉得自己是想多了,反正赫巡平日就不爱笑。
她又随口问雪安:“雪安,你刚才想说什么?”
雪安道:“奴婢是说,方才殿下……”
赫巡紧接着道:“孤听闻你来了这,便想来找你,但找了一圈没看见你。”
“你去哪了?”
雪安的话被打断,他虽不懂,但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云楚犹豫片刻,还是没有瞒着赫巡自己来见了赫宴,他贴近赫巡的耳边,小声道:“是你那个弟弟,他烦死了,问了我好几回要不要倒戈他。”
赫巡原已经做好了云楚随口扯个理由骗他的准备,倒是没想到她居然还能跟他提起赫宴来。
赫巡扯了扯唇角,道:“那你怎么说的?”
两人一起上了马车,赫巡仍旧照以往习惯性的扶住云楚的手臂,然后在她坐进去时将茶水推到她的面前。
云楚并没有接过茶杯,而是率先回答了赫巡的问题,她颇为真情实感的道:“我当然拒绝他啦,他简直是个神经病。”
云楚拉了拉赫巡的袖子,道:“你到底是怎么受得了这个弟弟的,他现在满脑子都在觊觎你的位置啊,你不害怕吗?”
一面叫赫宴再努力些,一面又怂恿他警惕赫宴,届时从他们俩之间挑出一个,这个女人的算盘打的也太响了。
这张美丽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在赫巡眼里变得扭曲了起来。
然而就是这样丑恶的内心,扭曲的嘴脸,赫巡发现他却仍旧做不到与她当面对质。
但不可否认,他的确想要不顾一切的去揭穿她,指责她为何如此蛇蝎心肠,然后看她惊慌失措孤立无援的模样。
可是然后呢?然后云楚将无从辩解,她若是还有些良心,可能会与他道歉乞求原谅。
而他身为皇室太子,总有着他的骄傲,他不会在那样的情况下原谅这样一个,从头到尾都在欺骗的女人。
与此同时,他们将从此分道扬镳。
这个女人不会得逞,而他放在她身上那些可笑的情爱,也永远不会有出路。
从前云楚总是会开玩笑的骂他没出息,如今来看他确实没出息。
在知晓真相以前,他如同傻子一般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蒙蔽,如今真相被她亲口说出,他却仍旧选择视而不见,甘愿沉溺于她的表演之中。
赫巡淡淡反问:“那你觉得孤应当如何呢?”
云楚当然是见不得赫宴好的,可是明誉也说了,赫巡并不是个会为了权力残害手足的人,而赫宴只要不死,他就永远是赫巡的威胁。
这本就是个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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