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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昨晚大暴雨,她送喝醉的同事回家,时间晚了没车回去,一路风吹雨淋走到家,半夜起烧,现在感冒了。”
“那得赶紧找个人过去照顾她。”
杨守诚说着便要着手安排。
“爸。”
孟以楠拦他,“栖栖在外几年早独立了,总归是个医生,也吃过药了,没什么大碍。”
连接前厅与长廊的后门,一道人影忽闪在余光里,等孟以楠有感偏头,只见隔扇缝隙里,杨靖安步子加快走过。
陈妈刚准备吩咐人端菜到饭堂,去而复返的杨靖安迎面撞来,她吓得胸口起起落落不安定,责问某个脸色阴晴不定的人,“又哪个惹你了?”
前来途中,杨靖安去电唐棹,那厢雪中送炭初获芳心,却折腾得贵人病榻寝食难安,他破口大骂唐棹是个狗东西,这梅雨季的暴雨深夜里,他竟能眼睁睁丢下个单身女人独自归家,离不得好死也不远了。
唐棹这厢有口难言,极力辩解其初心恳切,继而复盘昨夜种种,归根结底还是在某人身上出了岔子,悔之莫及的人怪自己嘴贱好端端提什么宿敌。
木已成舟,杨靖安末了,一个“滚”
字打发了他。
眼下,他目光扫去备菜案台上的几盘凉碟,“感冒了能不能吃?”
“感冒咳嗽是可以适当吃些蛋白质的,”
陈妈回应着反应过来,“哪个感冒了?”
“有剩的没?全部给我打包,熏鱼那份要糖醋口的。”
杨靖安思忖着发话,“再加急熬个小米粥,不要浓稠过了头。
家里还有青菜没?随便做两个清淡营养点的,我吃过饭来取。”
有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厨房里打仗似的开启小灶,陈妈揣摩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到底是心细如发的女人,估计是送给哪个病了的女人吃去,也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她吩咐大师傅到饭堂忙去,自己在厨房里准备病号餐。
那头,杨靖安囫囵垫饱肚子,孟以楠头一次瞧他不见慢条斯理,出声问,“晚上有急事?”
他诚然地点头,也起身朝杨守诚道别,“我有事,你们慢用。”
才坐下不到半小时,杨守诚显然面有不快,怪罪他心思野外头,大下雨的晚上能有什么正事?
杨靖安摸摸书妍毛茸茸的发,她在吃熏鱼,小嘴砸吧砸吧舔着酱汁,玩笑口吻,“终身大事。”
孟以楠闻言,面容比老爷子沉重,不过她自然没过问资格,由着老爷子先发制人,“你切莫再给我胡来。”
他拾桢楠木椅上的西装搭在臂弯里,难得的听教姿态,“是,绝不叫您再费心。”
匆匆而利落的脚步走出饭堂,直往后院厨房里头赶,陈妈加急熬得小米粥刚滚出泡沫,舀到保温盒里来温着,一应吃食打包好了递到候在旁边的人手里。
“陈妈。”
去之前,杨靖安抽空叮嘱几句,“用不着我多说,你懂吧?”
陈妈佯作闭嘴姿势,又不大放心他刻意隐瞒的初衷,“靖安啊,你该不会还和外头那个……”
“陈妈!”
杨靖安断喝,多几句嘴,“事已经妥当处理翻篇过去了,你也清楚其中原由,大可不必再替爷爷操这份心。
我现在一门心思放公司里,今晚请你做顿病号餐没别的意思,有个认识的…朋友吧病了,缺人照顾,我去看看她。”
“那既然是病了,就得病一阵子。”
陈妈全然为他考虑的心态,助这一臂之力,“后面几天的病号餐,我都给你做了,吃什么我自己把控,她要是有钦点的,你得提前半天告知我,不然我措手不及啊。”
有人打蛇上棍从容应下,“有劳陈妈,我叫阿珂来家里取。”
阿珂叫王南珂,是陈妈与杨守诚前司机现车间厂长王奇盛的家生子,小杨靖安两岁,集团里当差总经理助手一职,于杨靖安随传随到。
廊檐外淅沥沥的雨有转大趋势,凉风裹挟而来,有人心急如焚走在雨幕里,全然忘记某个酒气熏天的深夜,他在她那明明受了一肚子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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