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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雀红着脸,顶着他胳膊的重量走路,踉踉跄跄,道:“那我,我们也不能这样随意的对待地里的庄稼呀,得好好侍弄。”
“我们没有好好侍弄吗?”
玄野无辜反问。
江雀子:“……”
江雀子皱巴着小脸,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
两人路过江福有家的田地,江福有还对玄野心有戚戚。
但他又菜又爱玩儿,连忙走远了,大声愤恨的嚷嚷道:“这嫁出去的哥儿啊,就是泼出去的水!
我说了不要生养哥儿不要生养哥儿,瞅瞅现在,自个儿嫁了人过得风风光光,再看看自个儿爹娘弟弟过的都是些什么穷苦日子?竟半点也不帮衬!”
“这样的哥儿还不如女儿,要来有什么用?!”
嫁到本村的江鹃子跟江福有在地里干活,直起腰,盯着江雀子就是一通阴阳怪气道:“爹啊,依我看呐,你们二老要是想指望那个白眼狼养老,怕是指望不上咯。”
江雀子打从看见他们那一瞬就开始脸色发白,江福有和江鹃子诋毁辱骂他的话,江雀子半句不敢回,脑袋瓜子几乎要埋到地里去。
玄野眉头紧皱,脚步一停,就要放下锄头。
“哥,哥哥。”
江雀子连忙一把攥住他的手,慌张道:“我,我们快点,回家吧……”
他不想再跟对自己从没好过的家人接触。
而且,江雀子很清楚的记得,他并不是被江福有嫁给玄野的,他是被江福有这个当爹的,三两银子卖给玄野的。
嫁和卖,是两回事。
江雀子分得很清楚。
他不想再和从没爱过自己的爹娘亲人纠缠,只想离得远远的。
玄野眉头皱得死紧。
沉默半晌,玄野冷漠的扫了江福有一眼,牵着江雀子回了家。
傍晚,天色昏暗,又开始下雨。
入夜后,空气有丝丝凉意。
江雀子吃晚饭的时候就没什么胃口,精神萎靡不振。
玄野撸撸他的脑袋瓜,弯下腰看着他,担忧询问:“到底怎么了啊乖乖,可是有哪里不舒服?跟哥哥说说好不好?嗯?”
从地里回来开始,小崽子就这样提不起兴致了……这要是往常,恐怕已经羞怯怯的和他说话,想跟他玩儿游戏刻木雕了……
玄野担心他担心得厉害。
江雀子倒觉得没什么,晚上躺床上睡觉前,还安慰玄野道:“不用担心,哥哥,我没事的,可能是白天干活累了,我睡一觉就好了……”
玄野信了他的邪。
小孩儿半夜开始哼哼唧唧,满额头冷汗。
玄野从他哼唧开始惊醒,一直守着他到后半夜。
结果江雀子哼唧不过一会儿,体温忽高忽低,没意识的低喃着:“疼呜……”
“疼?乖啊,哪里疼?告诉哥哥哪里疼?”
玄野跪在床边,不断拧干热毛巾帮他擦身子,一遍一遍把冷汗擦去,后来干脆把他汗湿的衣裳都脱了,只留小衣小裤,把他全身擦了个遍。
可江雀子还是无意识的呢喃着:“疼呜呜,哥哥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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