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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神色僵硬,一时哽住,她难道听见她和兄长的对话?可阮枝在这,犹豫便会露出破绽,她道:“你又在胡言乱语什么!
你莫要移开话题,方才太夫说了,我娘亲方才喝的那杯茶里被放了石香粉。”
床榻上坐着的阮枝呼吸急促了些,用双手扶着自己的头,痛苦道:“别说了明珠。”
“头好痛。”
明月仿若未闻:“我娘亲喝的是我的茶,这茶是你推给我的!
你有什么好狡辩的?”
果然同她先前猜测的分毫不差。
明珠都不管阮枝,云楚自然也不管。
她摊着手道:“我过来不过是因为我想见见明夫人罢了,同你有什么关系?”
“况且,我用这般低劣的手段报复你,我莫不是脑袋被驴踢了。”
明珠嗤笑一声,神情激动,声音越发的高亢道:“好啊云楚,我就知道你会这样狡辩,你要我拿证据给你看吗?!”
争吵声在阮枝耳边简直如同惊雷一颗接连一颗的炸开,她头实在痛极。
这些尖利的声音每出现一句,都似乎都有一双从深渊而来的大手,把她往混沌里拖进一些。
明珠似乎向就此定了云楚死罪:“此事等我禀报我父亲——”
“住口!”
是阮枝的声音,几乎是怒吼出来,声音虚弱又带着几分沙哑。
房内彻底安静下来,明珠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愣了愣才看向阮枝道:“娘亲……”
阮枝将手放下,脸色并不好看:“明珠,你听不见我方才说什么吗?我让你别说了,你听见了吗?”
阮枝鲜少有这么疾言厉色的时候,明珠声音弱了些道:“可是娘亲,是云楚这个贱人要害……”
阮枝叹了口气,些微冷静了些,疲惫道:“不管是不是她,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怎么能到此为止?她您都被她害成这副模样了。”
阮枝道:“我说到此为此。”
她对上明珠的目光,静静道:“听不懂吗?”
明珠终于不敢再出声,她心中实在不甘心,根本就不懂阮枝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甚至生出几分怨恨来。
在旁人眼里,今日这药可是差点被她()喝了,到时痛苦的就是她,云楚想要害她,阮枝竟然就这样坐视不管,阮枝呼出一口气,对着云楚招了招手,轻声道:“云楚,过来。”
云楚同样不知道阮枝是怎么想的,她走到阮枝面前。
阮枝轻轻抬手,把自己纤细的五指落在了云楚的手背,道:“今日是我吃坏了东西,明珠她性子急,也是关心我,你可千万不要介意。”
云楚看了明珠一眼,道:“夫人,我自然是不介意的。”
阮枝嗯了一声,“那就且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吧,我身子不好,见笑了。”
阮枝没有偏袒云楚和明珠之间的任何一人。
她只是的确是疲惫了。
她的世界实在太过苍白,根本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得到的感情也少之又少。
所以她非常珍惜那些能够让她觉得开心的人和事,云楚就是其中一个。
她是真的不想知道今日之事到底是谁做的,因为不管是明珠冤枉,还是的确是云楚所为,答案都不是她想要的。
所以她狼狈的选择逃避,只要她不如究底,那就能用这言笑晏晏的表象来欺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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