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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方才那些话,他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若是听见了,又听了多?少去,一时间理不出个思绪,脑子里乱哄哄的。
萧时善僵在原地,往那凉亭里瞅了瞅,他就那么?波澜不惊地看着她,瞧得人?心头七上?八下的,并不如何锐利逼人?,却给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仿佛他正在心里对她衡量忖度着什么?,无端地让她产生某种?慌乱,而这种?慌乱搅得她一阵不安。
这会儿她也不期盼他什么?都没听见了,只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总之不能?傻站着,如此想着她抬步往凉亭走去。
走到凉亭,又是一片沉默,萧时善小媳妇似的挪到他跟前,张了张嘴正要说点什么?,却听他声音平静地道:“不拽拽绳子?”
萧时善飞快地抬眸看了他一眼,他倒是从没疾言厉色过,然而这句轻飘飘的话钻进耳朵,她便感到清凉凉的,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他不会高兴到哪去。
她咬了咬唇,握住他的手道:“我胡说的。”
拽什么?绳子啊,真有绳子就好了,她也后悔着呢。
见他动了动脚,似乎要出凉亭,如何能?让他这样走了,她赶忙站到他面前,挡住了去路。
李澈看着她不说话。
萧时善被他那没什么?情绪的淡漠眼神盯得头皮发麻,左右看了两眼,见周围没人?经过,她把心一横,抱住他的腰,把头靠了过去。
她这也是破罐子破摔,一心想着先?给他顺了气再说,但萧时善哪里有什么?哄人?的经验,脑子里可以参考的经验不多?,只能?从她爹的小妾身上?取取经。
她曾经撞见过张姨娘跟她爹讨要新?床,哪种?娇媚柔弱的缠人?劲儿,看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她爹却是很享受的样子,最?后还?花了二十多?两银子换了一张黄花梨六柱架子床,都够买四五个丫鬟了,这令萧时善大为诧异,头一次感受到撒娇带来的好处。
可惜李澈不是她爹,他动都没动,瞥了她一眼,“没骨头吗?”
萧时善红了红脸,疑心是自己缠人?的功夫不到家,毕竟她是见识过其中厉害的。
她忍着羞意,在他胸口轻蹭了一下,揪着他的衣袍,小声道:“夫君没听过打是亲骂是爱吗?”
把话说出口,萧时善仿佛找到了正大光明的理由,对啊,夫妻之间有些磕绊也是寻常,不是还?有床头打架床尾和么?,她都没跟他打过架,一句两句的失言有什么?要紧。
萧时善水润润的眼眸瞅着他,眼波潋滟,仿佛蕴着一汪澄澈春水,让人?一眼望过去,便先?软了心。
李澈扯了扯唇,“你倒是有理。”
萧时善心道那你再骂回来好了,她又不介意,只要让她在安庆侯府风风光光的就好,在哪儿丢份儿都不能?在这里丢份儿。
再说她此前就把大话给传出去了,外?头来做客的女眷只怕都知道他们夫妻恩爱了,他可不能?给她露了馅儿。
不过她听着他的话音,似乎没那么?生气,心里轻松了些,只觉得那等缠人?功夫果然是十分好用。
她兀自想了一下,把腰间的宫绦往他手里塞去,她可是把绳子放到他手里了,求和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李澈垂眸勾了勾手心的宫绦,萧时善松了口气,没等从他怀里退开,忽地腰间一紧,他环过她的纤腰,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吮是咬,萧时善懵了一瞬,被他弄的面红耳赤,同时也反应过来,他大抵真是被她给气到了,要不然不会在外?头如此行事。
思及此,萧时善心里一激灵,还?在外?头呢,她虽然想让人?知道他们夫妻恩爱,但也不必恩爱到这个份上?,让人?撞见了如何是好。
脸上?生出红晕,萧时善感觉自己的嘴唇发麻,快要被他给吮破了,她羞恼地打了他几下,他就不能?在屋里啊!
李澈摁住她,指腹温柔地抚过她的唇瓣,“你可以接着骂。”
打是亲骂是爱不是么?。
比起萧时善的提心吊胆,李澈稳如泰山,仿佛她是那压在五指山下的孙猴子,怎么?蹦跶也蹦跶不出去,她泄气地哼哼了两声,本来都不想费劲儿了,却骤然听到说话声传来。
萧时善别开头,慌张地道:“有、有人?……”
模糊不清的声音隐约有些耳熟,随着那声音逐渐清晰,萧时善留心听了一下,终于分辨出那道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她爹萧瑞良。
她抬头看向李澈,心头一滞,她抹的口脂都沾到他的唇上?了,萧时善赶紧伸手去帮他擦。
说起来她今日用的这口脂还?是他给她带回来的,不仅色泽鲜艳透亮,还?不易掉色,因?着要出门赴宴,她特地用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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