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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沈墨听到这话后,立马看向了苏子磬,仿佛在说“我就说了罢”
,片刻后,偏头朝着柳莺莺方向看了一眼,方淡淡笑着道:“原是客人登门,沈某有失远迎。”
顿了顿,又道:“不知是哪方贵客?”
吴氏闻言,正要开口,不想,竟又被那三老爷飞快抢去作答道:“咱们是云城来的,鄙人姓柳,这位是鄙人大嫂。”
“云城?柳家?”
沈墨细想之下,眉间轻轻蹙了蹙,似从未曾听闻过。
三老爷急了,急得抓耳挠腮,满头大汗道:“哦,不是柳家,其实是我们吴家,啊,不对,是……是是是我大嫂吴家,是她吴家,我大嫂的生母吴家老太太原先在京城时与伯爵府二房的老夫人是嫡亲堂亲,故而那时在伯爵府上与沈老夫人多有走动,现今咱们远去山东,正好路径此地——”
三老爷有些紧张,又有些激动,激动之时,连连嘴瓢,话语乱翻,一口气说完这番长篇大论后,听得沈墨眉头越蹙越紧,似懂非懂,总归是关系太远,需要长篇大论的梳理。
远到,就连身后苏家兄妹二人也忍不住侧眼齐齐看了过来。
二人看了看激动脸红的三老爷柳相怀,顿了顿,视线又齐齐落到了对面柳莺莺面上。
许是年龄相仿,又许是柳莺莺遮掩得严实,浑身上下仅露出一双眼来,不过纵使仅露那一双眼,可那一双妖娆妩媚又清澈婉转的桃花眼分外勾人,惹得苏子磬不由看了又看。
就连苏子詹收回目光后,复又抬眼朝着柳莺莺方向多看了一眼。
简直丢人现眼!
柳莺莺倒未显露出多少难堪之色,反倒是吴氏生生被眼前这丢人的一幕给臊得面色通红,眼看着那三老爷还要继续解释,继续丢人下去,气得正要上前打断,这时,身侧的柳莺莺忽而上前一步,缓缓一拜,朝着对面的沈墨福了福身,方低声轻轻道:“家中长辈与沈老夫人乃闺中旧识,今路经此地,家母原打算上门拜访一番,不想与公子于此处遇见,故而闹了一桩误会,让公子笑话了。”
柳莺莺一字一句缓缓说着。
她放慢了语速,声音轻缓慵懒,如娇莺浅吟,分外好听,许是舟车劳累,病吐半月,嗓子透着淡淡的沙哑,不由令人怜惜。
却一字一句说得认真,三两句便将前因后果简短概括。
又加上她落落大方,举止得宜,三言两语便解释了这桩误会,沈墨脸上如释重负,这时,又想起了方才这位被他认错的表妹晕船犯吐,立马改口道:“原是如此。”
说着,立马朝着对面的吴氏作揖,摆上了礼数道:“晚辈唐突,有失远迎。”
话一落,正要邀请柳家人一道回府,不过开口之时,思绪一顿,到底迟疑了片刻。
若是祖母的故人,祖母为何还不派人来迎?
巳时过去已久,若府中收到拜贴,也该回信了。
沈家家门过盛,往日来往宾客众多,长辈们的交往沈墨并不清楚,故而新生了些犹虑。
正踟蹰着该不该捎带着将这位认错的表妹一并领回去时,这时,只听到“吁”
地一声,身后有马车远远驶来,众人争相看去,只见一辆青篷马车直接朝着他们这边缓缓行了来。
沈墨的随从见这辆马车靠近,没有阻拦,那辆马车畅通无阻行至沈墨的马车后规规矩矩停了下来,不多时,一位妈妈被车夫搀了下来,那位妈妈一下马车,便立马朝着沈墨规矩行礼道:“老奴见过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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