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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确实是真的。
可惜,在如今铁一样的事实面前,燕锦的话很难取信人。
原因很简单。
陈阁老一声冷笑:“如果老夫没记错,你在镇南军中,无官也无职吧?你说是你一人所为,那老夫就要问了,若无军中将领配合,你怎么能替土匪改名换姓,将他们安插军中?难不成,你们镇南军制度如此松散,随便什么人一句话,就能将大批身份不明的人送入军中?连查都不用查了?!”
“……”
燕锦握紧了拳头,却是无话可说。
陈阁老咄咄紧逼道:“要么,是镇南侯府有人知道你的行事,并配合帮助你;要么,就是镇南军中的将领奴颜媚上,只看你是侯府的公子,便违背军法,讨好配合你的私心,这同样是以权谋私!
无论是哪一点,你都不可否认,你是借了镇南侯府的权势才敢这么做,那镇南侯府对此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陈阁老,你这话……”
燕锦听不下去,正要反驳。
跪在地上的镇南侯忽然道:“陈阁老说得不错,罪臣管教无方,确实该罚,也不愿推卸这个责任。
但关于土匪一事,臣确实毫不知情,想必是孽子也知道此事不妥,不敢让罪臣知道,所以才欺上瞒下,闯下如此大祸,恳请陛下明察!”
云苏心里越发冷笑。
镇南侯毕竟不傻,他只认了自己管教不严的错,却一口咬定是燕锦有意隐瞒,他根本不知情。
这就是避重就轻了!
如果镇南侯知情,甚至默许了燕锦安插土匪,那他就是和燕锦同样的罪名,甚至比燕锦更重。
毕竟,燕锦在军中没有官职,但镇南侯却是镇南军的主帅,他犯错,可比燕锦犯错要严重太多,镇南侯绝对不能承认这一点。
偏偏这种事还很不好查,镇南侯是真的完全不知情,还是知情但是默许了燕锦的行为,谁也说不清楚。
只要镇南侯不犯傻,没有在过去沾手过土匪的事,那就没有证据能证明他是知情人,天盛帝最多只能追究他管教不严、失察的罪名。
这一点,云苏心里清楚。
大殿上的所有人,包括几位阁老和天盛帝,也都清楚。
朝廷办案是讲证据的,尤其是三堂会审的大案,即便是皇帝也不能逆着证据来,必须明察明办,才能让百官信服。
而镇南侯就是抓住了没有证据这一点,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燕锦又一力承担所有罪名,在这种情况下,连天盛帝都不能强行定罪。
陈阁老冷冷道:“就算镇南侯不知情,也难保镇南军中所有人都不知情,臣不信这种荒唐事,是燕锦一个人就能做到的,军中必然还有其他同伙!
如果连土匪都能进军中,那其他的奸细、探子,是不是都能随随便便混进军队里?那南地的百姓还能安宁吗?边关还能稳固吗?这不是一家一军的小事,而是危及整个南地边境的大事,陛下绝不能轻恕轻饶!”
这番话一出,相当于是给此案定了性,也确实是说到了点子上。
相比起军中有人勾结土匪,欺上瞒下,以权谋私这种大事,燕锦与徐茂德联合算计云苏、买凶杀人都只能算是小案了。
毕竟古代朝堂上,没有什么事比涉及军队的事情更重要。
就算云苏被燕锦算计致死,对于皇帝来说,也不及有人插手军队、动摇边关稳固更重要!
这事情往小里说,是燕锦以权谋私。
往大里说,就是有人危及天盛边关安稳,危及皇帝的江山太平!
案件性质瞬间就不一样了。
天盛帝一直高坐在御椅上,听着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神情越来越冷,眼神也越来越寒,到最后,已经是满脸铁青寒霜,怒极反笑。
“好,好一个镇南军,好一个镇南侯府啊!
朕信任你们,你们就是如此报答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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