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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父亲翻身下马,随手卸下马鞍上挂着的长剑,宽大手掌握着长剑半隐在玄色大氅中,手上青筋明显,他大步向前,周身气势凛然,身后跟着的是一脸煞气的霍朗,要不是胡晏压着这憨货,此刻他早冲到王爷前面去了。
胡晏手中的折扇压上他的肩,如同齐天大圣头上戴着的紧箍咒束缚,胡晏:“一会儿别冲动,先让王爷处理,”
“他们是东离使团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手起冲突!”
“京都对王爷本就虎视眈眈,别给他找麻烦!”
东离与南商歇战不过三年,若再起战事,也绝对不能与姜寂臣有关!
战事起,最先迎战的必定是边关三大州,内患和外敌同时出现,护国军只会腹背受敌!
霍朗咬着后槽牙,血气直往天灵盖上窜,低声应着,“我知道,绝对打不死!”
胡晏头疼,赶紧快步跟上,身为护国军军师,他已经习惯了万事当以大局、当以王爷为重!
随着吃瓜群众让开一条足够宽的路,一身杀伐气的姜寂臣与胡晏、霍朗二人也终于看见了这裕福楼前是个什么光景,老父亲的步伐凝滞一瞬,身上戾气都收敛不少,取而代之的是眸子里闪过的震惊,同样震惊的还有霍朗和胡晏,已经身后差点摔了一跤的观砚,霍朗:这是那个乖乖巧巧、可可爱爱的王爷家的小棉袄?胡晏:我刚才劝霍朗的话好像在放屁…观砚:?!
!
只见平日里鬼灵精怪的团子正骑在一个少年身上,表情不要太凶狠,她脑袋上小啾啾散乱,拳头挥的虎虎生威,时不时还下嘴,嘴里骂骂咧咧,她周围躺了一地生死不知的对方侍卫,酿酿她们想上前又有种无处下手的无力感,原本威风的王府侍卫此刻站着唯唯诺诺。
姜寂臣惊了一瞬,步伐更快,单手拎着团子的后脖颈将人从那惹事的少年身上扒下来,姜安完全打嗨了,一双圆眼小狼崽一样凶巴巴,在她爹手上挣扎,“你撒开,我要打洗他!”
老父亲赶紧顺毛,还不忘检查闺女受伤没,“好了,好了,不打了…”
身体里的心脏剧烈跳动,姜安昂起脑袋,下巴搁在她爹怀里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沾着血的小爪子抓上姜寂臣的衣襟,明明她打人最凶,此刻却像极了受了委屈找爹抱抱的软团子。
老父亲一颗心揪着,赶紧将闺女抱在怀里,大掌轻轻拍着姜安后背哄着,看向众人的狭长眸子却冷的可怕,“去请东离使团的人来,将他们惹了事的混账带回去!”
“今日裕福楼内一切损失由他们东离承担!”
“另外…”
姜寂臣站在楼前,周身气势逼人,风鼓动大氅,纵使他怀里抱着娃娃,也像极了战场之上杀伐果决的将军,“告诉他们,在南商欺负本王的女儿,东离是想让本王的护国军压境吗!”
胡晏:祖宗,你们都是祖宗!
观砚领了命离开,很快,整座裕福楼都被姜寂臣带来的黑甲围住,闹事的小公子和他的侍卫就那么躺在石板路上,但凡起来一个都被会锤回去,王爷说了,等人来接!
姜寂臣抱着团子一路上了包间,霍夫人唤人拿来湿帕子,攒动的人头围着团子,小心翼翼的样子,生怕她真吓坏了,你们怕是忘了刚才挨揍的到底是谁!
在酿酿等人三言两语的拼凑中,他们也总算是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霍朗气的直转圈,想拍桌子撒撒气又怕夫人生气,已经变干净的团子鼓着脸,梗着脖子,“安安没错,他就该揍!”
胡晏把玩着折扇,狐狸眼扫过姜安已经泛红、青紫的小拳头时泛起冷光,有点恨铁不成钢,“手腕上绑着袖箭不用,偏用拳头!”
姜安无辜眨眼,小手一摊,“忘啦~”
再说,袖箭上抹了毒哒!
姜寂臣接过霍夫人拿来的药膏,“伸手。”
团子瞪着圆眼,表情委屈,“你为什么这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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