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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万事不挂心的小白眼狼。
还是个眼里心里全没他的小白眼狼。
阿勒跟在身旁,悠哉地踱步,眼风时不时往龙可羡那儿飘。
他病好了,懒筋没正,眉眼的锐和身段的挺都变得更加招人,杵在那儿,自成一道景,偏偏浑身懒筋,总给人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
要是脾气上来,那眼角微微折起,就能轻易地把人看怯了。
如此看哭了四五个小孩儿,阿勒往青石阶上一站:“走不动道儿了。”
龙可羡用舌尖把奶块儿推到左颊,再把匣子往阿勒怀里一搁,空出来的双手向两侧张开,二话不说朝阿勒抱过去。
换了旁人定要被她抱个正着,但阿勒眼皮陡地一跳,警惕地往后撤了半步。
这哪儿是抱人,这是要扛人的架势!
阿勒小时候就吃过这亏!
那时他贪凉,夜里发热,烧得滚烫,哼哼唧唧地在床上喊人,把龙可羡吓得不轻,这姑娘连着薄褥,把他浑身一裹,扛起就往外跑!
颠得他头昏眼花,边颠边呕酸水,腿撇得跟棉花似的。
连着三日,阿勒都没有跟龙可羡讲过半句话。
没脸!
“?”
龙可羡疑惑地看他。
“别,”
阿勒心说如今要扛也得我扛你,反把她手腕并拢,一只手就能攥住她两个手腕,往前一拉,说,“走得动。”
龙可羡被拉得差点儿磕上他胸口,阿勒被她这阵动作一搅,刚冒点火星的脾气消得干干净净,手舍不得松,就着这姿势把她拉到跟前站定,想要对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祁国王庭从根里烂了,世家商贾撑着它,也束缚着它。
北境王南下,真人都没见着,消息先飞遍了坎西港,人人都想分杯羹,也想捡点漏,内里尔虞我诈斗得如火如荼,有什么意思!
不如去那海上争锋。”
“嗯?”
龙可羡手腕被攥得紧,并拢在一起,是个被挟制的姿势,她不习惯如此,想挣开,却被这串话岔了神。
阿勒拇指在她手腕内侧摩挲着,那片肉平素都藏在隐匿处,甚少见光,厚茧挨上去,宛如滑动在玉脂上,他喜欢在龙可羡身上留下痕迹。
“南北交融是个趋势,挡不住。
我若是北境王,与其跟商户世家抱成团,不如自个玩儿。”
龙可羡听明白了,这是要她撇开世家单干,但她摇了摇头:“北……北边人不擅行船,北境王与程家购置葫芦船,想来,也是为了附带的两百位水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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