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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驴子,你让开。”
“大队长,漾哥的性子,我想你比我清楚,漾哥说不会再带着村里人上山打野猪,便是不会。”
叶漾说一不二的性子,他当然知道。
但依照村里人的性子,即便没了叶漾同行,他们也不会放过一年才一次上山打野猪吃肉的机会,可单凭他们那三脚猫功夫,那就是赌命。
都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他身为一队之长,岂能作势不管?
看出叶爱国并不死心,二驴子发出灵魂拷问:“大队长,你是村里主事的,你担心大伙无可厚非,但漾哥不是。
以前那些年,暂且不说,就这次,要不是漾哥命大,漾哥就没了。”
末了,二驴子语气沉重的说道:“大队长,村里人是人,漾哥也是人。”
话落,叶爱国脸上最后一丝迟疑、纠结消失,他推门的手无力垂落,是村里人对不住叶漾在前,让人寒了心。
罢了,这都是命,怨不得谁!
屋内,叶漾听着二驴子一顿肺腑之言,唇角微勾,嘴上却是嫌弃道:“笑话?看不起老子?老子,是那么容易死的?”
之前,帮着村里打猎除了想让大家吃好点,更多的是因为叶漾的“师傅”
老猎户的临终遗愿。
二人虽未有师徒之礼,却有师徒之谊。
若非老猎户当初教他狩猎,他和奶奶在村里的日子怕是要艰辛不少。
老猎户并非叶家村本地人,而是逃荒来的,他感念大伯收留他,所以每年都会带着大伙去山上打猎,打点野味给大伙解解馋。
后来,他老了,病了,却始终惦念着村里的村民,是叶漾不忍他带着遗憾离世,做出承诺,只要村里人不犯到他头上,他便会代替他继续带领大伙打猎。
也就是叶漾说完这话,老猎户合了眼,安详的走了。
村里人什么性子,早在叶漾父母去世,他大伯妻子罗兰偷走他爹娘的抚恤金、奶奶为了他与大伯划清关系、执意分家时,叶漾便看的清清楚楚。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若有,必然是惦记你手里的钱票。
一旦你拒绝给钱票,翻脸不认人的场景,比比皆是。
唯有,你有本事有能耐,别人才不敢欺负你,才会敬着你。
叶漾倒不气村里人丢下他跑了,因为他从来也没对他们抱过什么希望,把他们叫上一起,不过是不想暴露他打野猪的轻松,让村里心生贪婪。
他并非一个人,他还有奶奶,日后还要多加一个慕喻,或许还有几个孩子。
那日,故意吓走他们,是因为他心里早有成算,打算藏下那几头野猪,多卖点钱。
毕竟,他也是有家室的人,万万不能像之前那般随意凑合着。
事实上,出事之后,喻儿就跟他聊过这个问题,劝他以后不要再上山打猎了,她说她有钱,他们可以去买肉吃。
这太危险了,她不想自己出事。
彼时,因着老猎户的缘故,叶漾并未表态。
可现在,他却态度坚决,只因伤他可以,伤慕喻不可以。
这些年,他为村里打了好几头野猪,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做这些可不是让他们吃着他辛苦打的野猪,还惦记着他媳妇。
至于老猎户那里,他也无愧于心,谁让他们不长眼,非动他的心尖上的人。
叶爱国并不知道这些内幕,他只是单纯以为叶漾被村里人寒了心,面容愁苦的离开叶漾家。
二驴子瞧着叶爱国状态不太对,打算送他到地里再离开,不然,这半路要是出点啥事,比如脚下一个不注意磕了摔了,那漾哥不得揍死他?
别看漾哥很少对叶爱国有好脸色,也不太尊敬他,可从小就叶漾混的二驴子知道,若是漾哥真不在乎叶爱国这个大伯,绝对连理都不理。
只是,从前的事,始终是漾哥心中的一个结,他不能释怀。
想到这些,二驴子又对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大队长媳妇罗兰生了几分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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