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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东忍不住怼道。
村长狠狠抽了一口烟,说道:“她说了,冬儿还只是一个女孩子,不比你是个儿子,你奶奶都把钱全给小儿子一家了,我们俩老现在要是不把钱都给她,就是跟你奶奶做一样的打算。
她说,要到法院告我们。”
殷东本来不大想别人家的家事,清官也难断家务事,要不然这屋里满屋子王家老一辈儿,村长干嘛拉他来说这事儿,大家都跟泥雕木塑似的不说话呢,就是大家都不想沾这种事。
当然,这也是因为殷东家的事,成了个反面典型,大家觉得要是说不把钱都给王海潮,就是支持殷东奶奶,心眼儿也是偏的,回家后指不定自家孩子也要闹起来,毕竟谁家都不是独生子女。
只不过听到村长说到儿媳要去法院告他们,大家也都怒了,屋里的气氛陡然凝重,空气似乎都变得压抑起来。
“海潮媳妇怎么说这种话?”
“太过分了,海潮还尸骨未寒呢!”
“让她告,还能让她翻了这天不成?”
……
在老人们愤怒的声音里,殷东也问:“这话是嫂子说的,还是嫂子娘家人说的?”
“你嫂子现在都听她娘家的撺掇,她娘家人的意思,由她嘴里说出来。”
村长吐了一口烟,搓了一把愁苦的老脸说:“我倒没有一丁点把海潮拿命换来的钱,分给他弟弟们的意思,可是把钱给了你嫂子,我就怕她守不住,被她娘家人都弄走了,等冬儿长大了,什么都没有了。
我们俩老能活到冬儿长大还好,还能照看着一些,可要是我们死得早,让你海潮哥留下的这么一根独苗活着遭罪,我们死了也不安心呐!”
“不能给她,海潮是老王家的孩子,还能由得她说了算!”
“是啊,富贵啊,钱得捏在你手上。”
“可海潮媳妇不是说要去法院告状吗?万一法院判给了她,怎么办?”
“借她个胆子,她也不敢告的,要不然,我们老王家也不是吃素的,把她娘家都砸了。”
“五十万呢,她带着娘家人搬家,到别……”
……
说到后来,话题越来越偏,都偏得没边儿了。
村长越听,心里越沉重,脸色越来越难看,把一根没抽完的烟直接揉成了碎渣。
这时殷东拍了拍村长叔的肩,说道:“叔,这没啥,她要告也随她,赔偿款,她只能拿走四分之一。
冬儿也是四分之一,钱可以存定期,等到冬儿成年了,让她自己取。”
“为啥?”
村长问道。
还没等殷东回答,外面就闹起来了,说是王海潮老丈人家来很多人闹事了。
“他们还真来闹了!”
村长气得浑身都哆嗦起来,这一刻他无比后悔在殷东家出事后,没有站出来主持公道,由着殷东奶奶把殷东父母的抚恤金都给了殷海文夫妻俩,现在报应来了,他大儿子死了,连办个丧事都不能安宁,还没等下葬,长媳跟她娘家人就闹起来了。
奇耻大辱啊!
村长赤红的眼睛都要往下滴血了,青筋暴起的双手猛的抓住殷东,颤声问:“让她去法院告,她真的只能拿走四分之一,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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