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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不见心不烦。
世界上任何一只狗狗都比你听话,你怎么好意思待在里边凑数的?”
“你等等。”
褚晏清急切转身,隐约听见后腰骨骼里僵硬的咔嚓声响,痛觉如毒蛇般袭击而来,“你留下吧,我不会再给你发消息了,我向你保证。
但我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联系你……万一,我是说万一需要,你能不能把不许摸其他狗狗留下?”
“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不是吗?”
程醒言自然不会同意他的恳求,“你到底想怎样呢?或者你觉得耍我很有意思,你莫非是这样想的吗?褚晏清。”
毒蛇将冰冷的毒素注入他的后颈,褚晏清随之用力哆嗦一下。
同样的雨天,同样的争吵,程醒言同样说给过他很多次机会,但他一次也没有把握。
记忆与现实重叠起来,他产生了极为恐慌的预感。
——对于骨头里的病症而言,最显著的催化剂莫过于潮湿气候。
去年为了商谈场地租赁的事,褚晏清已体验过一遭g市雨季的威力,几乎每天都在断续的疼痛中循环。
尤其过去一年里他屡次违抗医嘱,病起来越发严重了。
两人的房间集中在酒店同一层楼,距离不过百米,他足足耗费半小时之久。
骨骼里的疼痛在拿蛋糕的返程路上就已变严重,此刻更是攀上新的巅峰,脊椎里用断裂来形容还不够贴合,应该是被一截截碾成了粉末,再重新浇筑填入身体。
他可以对此置之不理,但怎么也无法忽略快要飙升到一百五的心率,浑身血液都拥滞在左胸口,心脏已超出负荷,要挤破似地涨痛着。
褚晏清猜得到自己是惊恐发作,所幸路上没遇到什么剧组的同事,他顺利用房卡刷开了门。
吃药前照例要做记录。
褚晏清再次打开置顶的聊天框,才发觉这周竟只服用过一次镇静药物。
他寻思着问题不大,于是一次性吞了三日的量作为补偿,当晚果然陷入昏睡,直到第二天傍晚才混混沌沌地睁了眼。
醒来又是没有光照的夜晚,大脑很容易因此产生时间错乱感。
褚晏清只得用手机屏幕的亮光充当光照,准备要依次处理未读的工作群消息,思维却乱得像团搅拌机里的水泥,怎么也无法收束精神。
他原以为是药物副作用,又摸到身旁浸透的床单被褥,盛夏时分也渗着冰冷的寒意,怀疑发烧的可能性更大。
他也无法从这片难耐的湿冷中起身,脊柱炎最忌讳长时间保持某个姿势不动,此时腰椎和拿铁钉焊死的钢板无异,稍微碰一碰便传导来剧烈的僵痛。
那就等太阳升起吧——不论和痛楚纠缠的夜晚多么漫长,太阳总会照常升起。
到清晨时分,褚晏清照旧在发烧。
仰仗着两颗退烧药的效用,他跟随摆渡车一同去了片场。
汪导讪讪道:“褚总,实不相瞒,我现在见着你都心慌。”
褚晏清皮笑肉不笑的:“心慌?心慌证明您心里有鬼啊。”
“你来就证明拍摄进度拖沓了,我就得加快进度,但我也没法保证能做到。”
“放弃完美主义吧。
反正有些镜头您再拍十来遍也不满意,不如就用第一遍的。
还有些镜头您现在是往死里抠,等后期剪辑的时候您又觉得不合适,照样白拍。”
“我知道我知道。”
汪导用下巴指证地面尚未干涸的雨水,“但也不完全是我的问题。
你看这鬼天气吧,雨像不要钱一样下。
摄影棚里能完成的镜头还好说,需要光照的外景简直是折磨灯光组和摄影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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