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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厝莫名地朝袁尚看一眼,袁谭道:“你看出什么且说什么,如实禀报。”
董厝向袁谭应了,转头朝袁绍躬身道:“禀大将军、大公子、三公子,皇上没有中毒,是虚火上炎,引致体热昏睡。”
袁绍吃惊:“不是中毒?”
袁尚胆怯,不敢说话。
董厝道:“在下敢断定,皇上发热昏睡的病因只有虚火引起的炎症而已。”
袁绍又问:“不是受风着凉?”
董厝摇头:“同皇上一般年纪的寻常人家孩子,冬春季节也时常患此症,吃的食物上火,饮的水少了,或者睡眠不好,都会引发此症。”
袁绍道:“若是寻常疾病,怎么其他大夫瞧不出来呢?”
袁谭道:“父亲,只怕其他医官都以为是中毒,只往解毒上面去想,药不对症,以至如此。”
袁绍向袁尚扫了眼,袁尚不敢说话,退了一步。
袁绍问董厝:“那你可有办法?皇上已病了半月有余,再病下去可不行啊!”
董厝道:“其他大夫给皇上服过清热解毒的药,清热对症,但解毒下火,恐怕用了泻药以求起效,炎症最忌体虚,皇上服了泻药身子虚弱,炎症便反复不去,不过尚算时日不久,在下先开了汤剂,若皇上服不下去,再换其他方法,大将军勿忧,这不是什么大病,比风寒之症轻多了。”
袁绍总算放下心,提着袁尚下去收拾。
刘协被下毒?
曹操怎么舍得?曹丕怎么容许?
刘协的病,放到一千多年后,有个学名,叫做扁桃体发炎……
跟吹了风受寒不一样,第一个开药的大夫没见到刘协,曹纯讲述病状时便带了主观臆测,因刘协说徐州风大,先入为主,误导了大夫。
于是吃错药的刘协从些微发热变成发起烧来,又出一个袁尚,一直吃错药啊吃错药!
这就是一场吃错药的虚惊罢了,被人心猜度得复杂起来。
追根究底,不是曹操要陷害袁绍,而是刘协嘴馋,路上吃得不好,到了徐州有好吃的,管他什么烤的、炸的、煎的,全捡着香嘴的来,路途疲劳身体本就有点虚,于是……馋病了。
幸好袁绍听到是小病,没有追究到底,否则只怕会跑来研究一下:榻上的小皇帝跟农家养的某物有多少相似处?
曹丕和曹纯都被袁绍放了出来,袁绍留了个心眼,只许曹丕入内,曹纯和其他曹丕的亲兵,都只许到院门处,不许进入。
曹丕被关了十几天,一出大牢,忙忙慌慌跑到刘协榻前来看。
刘协服了董厝的药,不昏睡了,但病了半月,体虚下不来地,靠在软枕上玩袁绍给他那兔子。
挺倒霉的兔子,被刘协套了一个金环在脖子上,压得头都抬不起来,在榻上走来走去,拿身子拱着头向前。
刘协看得乐不可支,兔子一不耐烦,不动弹,他就从被子里伸脚出去踹,逼着兔子推脑袋前行。
“哈哈哈……咳咳!
哈哈!
你们看……咳咳咳咳……”
曹丕被放出来时,袁绍派来的人就说小皇帝不是被下毒,搞错了,是虚火发炎。
听刘协说话声音十分哑,想必嗓子疼得厉害,偏还笑得如此肆意,曹丕的火气也上来了。
冲到榻边去提兔子耳朵。
刘协“哎”
一声问:“你爹没把你接走?这几天你去哪了?怎么又回来了?头上什么东西?”
曹丕头上还有大牢里的草屑,拎起兔子不理刘协,走出去,出院门,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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