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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良硬着头皮道:“听说……贺同山之子贺连的腰伤……也是他治好的。”
白衣男微微皱起眉——贺连那半死不活的腰,正是拜他所赐。
按说,这种猪狗不如的畜生,死不足惜,当初若是他下脚再重点,估摸着也就小命呜呼了。
偏偏冒出个爱管闲事的郎中,凌霄山下救了自己的命,却也同时治好了畜生的腰,把这两件事牵扯到了一起,还真是有些说不出的晦气。
方世涵听懂了来龙去脉:“这郎中哪路神仙,本事不小。
祺煜,不如干脆把他招至麾下,兴许是个人才。”
白衣男不置可否,转向温良道:“让恭让盯好贺同山,先不要轻举妄动。”
温良:“那郎中……”
白衣男眯细了眼睛:“查查他的底细,遇事让恭让行个方便,一切见机行事。”
温良领命,利利索索地退了出去。
方世涵拎起酒壶,给对面斟满了酒,问道:“这次下江南,日子定了吗?”
白衣男转了转手中酒杯,任凭里面的液体将溢未溢地打着旋儿,这才回道:“江南连日大雪,冻死病死者无数,灾民四处煽风点火,两江总督又是个草包,根本压不住。
等辎重物资准备就绪,也就这几天的事儿。”
方世涵叹口气道:“眼下你身子骨还没好利索,再说满朝上下能干的又不止你一个。
东宫偏偏找上你,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昭然若揭。
你不如就称身体不适,把这事儿推了算了。”
白衣男:“我偏要看看,他们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祺煜啊,”
方世涵有些无奈:“你没心没肺地做个闲散王爷不好么,何苦把自己逼成这样。”
白衣男牙疼似地苦笑了一下——在外人眼中,他有的是钱,也有地位,贵为当朝皇子,自然可以顶着亲王的名号为所欲为。
可是外人不知道的是,在这大燕红墙金瓦下做皇子,也是能要人命的。
元安皇帝子嗣单薄,偏偏他又沉迷修仙,到了后期更是走火入魔,后宫佳丽三千就彻底沦为了摆设。
元安爷膝下本有四子:太子周祺祥排行老大,生母正是皇后常氏;二皇子周祺瑞几岁时生了一场大病,此后不久便夭折离世;庆王周祺煜排行第三,为淑妃赵氏所生;四皇子周祺阳今年刚满八岁。
当年二皇子究竟因何而死,如今已然成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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