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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云九韶对他这番话很感兴趣,先将自己为什么躺在徒弟怀里以及为什么徒弟一醒来就亲自己这两桩事搁置。
等云九韶又想起的时候袖霭便一副歉然的样子:“打坐太累一时竟睡过去了,梦里有些不雅,骤然醒来还没反应过来是师父。”
云九韶初初醒来,忙着强身健体恢复元气,一时没将这桩插曲放在心上。
昆仑山地处西域,举目雾霭冰雪茫茫一片,下有千里伏脉蜿蜒如龙形。
云九韶检视了袖霭所居之处,正临瑶池、玄圃之上,春来下眺可见繁花若锦带,绵延阔野,半为冰封半为新绿,开阔奇异蔚为壮观。
屋外立了一排错落的石桩,正是仿的袖霭幼时云九韶教他轻功的法子。
云九韶在一棵老松上找到了十多个上下不一的刻印,比着高度能猜到是记录了一个孩童渐渐长大的经过,又与袖霭小时候他所做的相同。
疑虑之下云九韶提出要见秦惟,袖霭自然推脱,说秦惟在筹备婚事。
与此同时袖霭的鬓发渐显斑驳,云九韶越发生疑。
逼问之下才知,自他睡去,竟已过去了半甲子的光阴。
在这三十年间袖霭先是钻研神功大法,又是遍寻转生神物,而后更是收养了一个弃婴抚养其长大。
“那孩子你叫他小叶子,如今在哪里?”
云九韶问他。
袖霭想了想:“他下山得遇此生眷侣不再回来,如今该是活得挺滋润,在外亦有小惟照应。
小惟,已儿女双全,大的那个也该双十年华了。”
云九韶一下子想通了:“所以那日你是以为我再难醒来,准备同我一道,所以才封了五感。”
袖霭怔愣了半晌,缓缓地点了点头,他心知一旦承认他的心思便暴露无疑了。
果然云九韶闻言冷冷道:“那你从前,和你如今,心里都在同一件事,对不对?”
那日正是风清气朗的时候,云雾散去了大半,立在峰顶石坪上能望见远处矗立的增城。
“玉京倚青翠,这里是不下于浮黎山的福地,我们就在此处如何?”
袖霭迎着猎猎的山风,呢喃似随风而逝,“小叶子会离开我,我不会离开师父。”
“师父既疼我,便答应我,好不好?”
袖霭回身望向云九韶,眼神却渐渐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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