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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可以略过。”
任檀舟知道他的小心思,无非就是想指着自己的鼻子骂上几句好痛快一阵子,但就算知道那些话不是季仰真的本意,还是会忍不住当真。
“这么些年的书都白念了,不知道该怎么做总结,也不知道详略得当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你这样是不好做管理层的。”
季仰真无故挨了批评脸上发青,“是是是,就你能做管理层,谁能比得过你啊?不过你也别太得意了,你能混成现在这样还不是因为你有个有权有势的好爹,凭你自己?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厂里给人拧螺丝呢!”
在厂里拧螺丝泛指给别人打工,所以本质上做什么职业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季仰真不惮于承认自己对任檀舟的羡慕嫉妒,什么好东西于对方而言都是唾手可得,能不叫人眼热吗?
话赶话说到这里,季仰真难免想到自己已经过世多年的父亲,这世界上唯一一个会无条件爱他包容他的人,为什么不活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季仰真眼睛一热,不打算再和任檀舟争执,迅速将脑袋扭向另一边,睁大眼睛看车窗外的车水马龙。
车里安静了五分钟,季仰真也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直到他感觉脖子都快僵硬了,才听到任檀舟略带试探的声音。
“然后呢,他怎么说的。”
季仰真装模做样地冷哼一声,“想知道?一个字一百块,不给免谈。”
他要钱也没地方花,也不知敛财有什么用。
任檀舟同意了算是给他个台阶下,“多余的废话不算钱,捡重要的说。”
周秘书在副驾驶的位置,季仰真觉得现在将挡板升起来有点太刻意了,于是他挪到任檀舟身边,用很小声的气音说话。
任檀舟不理解他为什么鬼鬼祟祟的,也听不清他说什么,直接将挡板升了起来。
季仰真没注意挡板的事,声音只是略大了一点点,任檀舟便偏过头凑近。
beta说话时的呼吸气流就在alpha耳边,沐浴露的留香像信息素似的绕进alpha鼻腔,他的思绪就像挂钟的摆锤一样被按下了暂停键,画面定格在某个寒冷雪夜,昏暗泛潮的木屋里。
任檀舟定了定神,仔细听季仰真说话。
“他说,只有两个人只有彼此喜欢才能在一起,谁都不应该强迫别人做不情愿做的事情。”
“你哥哥们就不会像你这样,人家虽然会换很多个不同的oga,但没有一个不是自愿的,只有你这么不讲道理。”
任檀舟不置可否地抿了下唇,老东西唬人倒是有一套,把他和他的那些儿子们包装的多么正派,那些房里的糟污事儿是只字不提,也就是季仰真这样不谙世事的傻子才会相信他的鬼话。
只要狠得下心来调教,不管是beta还是oga都是血肉之躯,只要还想活着,能有不听话的?
换而言之,不听话的早进棺材了,也没有机会再到人前说什么自愿不自愿的。
老爷子是最没资格说这些的。
任檀舟的母亲跟未婚夫婚期将近的时候,被素不相识的alpha强行侵占才有了他,即便勉强将他生了下来也并不疼爱他,连月子都没坐满就背井离乡去了。
他的母亲对于他的父亲来说只是某个意乱情迷的夜晚一时兴起发泄欲望的对象,一夜过后扔下一沓现金就可以一拍两散。
季仰真于他却不是这样。
任檀舟还不懂事时也对他母亲多有埋怨,知道真相的时候也渐渐明白为什么母亲会讨厌他。
任檀舟也只能卑劣地将自己为数不多的缺点归咎于基因。
隐性遗传基因难以更改,他明知道这么做是不对的,可是他根本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季仰真离开自己。
“只有我不讲道理?”
任檀舟气他信别人却不信自己,也不喜欢他帮着别人说话,“为什么跟在他们身边的oga都是自愿的,你这颗脑袋是摆设吗?”
季仰真愣了愣,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总能看出来他有点不高兴,于是有些心虚地解释说:“这是你爸爸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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