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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后,程景每周会往哥本哈根去一次。
在那座城市的戏曲院里,角落里总有一个位置是空的。
每当涂秀秀演出,那个位置上才有人。
不在哥本哈根时,程景偶尔会和涂秀秀通话,所聊不多,浅言两语。
无外乎,吃什么?在做什么?早安,晚安。
她也问,打算什么时候回来?涂秀秀每每在那头沉默,也不知是思考,还是别的意思。
程景从不追问节完整章节』()”
只是从来没说过。
程景一顿,说好,抬手招来服务员撤去。
一个很简短的插曲。
没有影响这顿饭的进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都不是什么特别的话题。
期间,程景问过一句:“还有什么不喜欢的?跟我说说。”
涂秀秀抿了一口酒:“程总要是想知道,总会知道的,不是吗?”
程景往杯上那口红印上递一眼,端起红酒,喉咙滚动,酒液入喉,清冽又灼热。
“是。”
吃饭的中途,路上的地面就已经湿了,路边撑伞的人渐渐变多。
吃完饭,喊了代驾。
车往小区开,雨淅淅沥沥落下来。
程景接了个工作电话,挂完。
隔了会儿又接起来。
第二次后,程景说:“最近有个合资项目,会有点忙。”
涂秀秀后知后觉程景是在向她解释。
“嗯,明天回?”
平时程景来,基本也是第二天走。
会住在附近酒店,然后次日早,接她一起吃早饭,再上飞机。
即便在哥本哈根的收购已经结束,也是如此。
不定时来,但她专场演出那日基本都会在。
“送完你就走。”
涂秀秀闻言,心口怔然,她转头去看程景,那人还低头看着平板。
大抵察觉她的目光,程景抬起头。
说出一句梦话。
到小区的路已经修好了,车直接开到楼下。
涂秀秀站在单元楼的檐下,稍稍转过身——程景撑着伞站在三步楼梯下,隔着几米远,哥本哈根是昏沉的,但此刻雨水落在伞布,在明色路灯光线中,像点亮的星星。
那雨水,也溅湿了程景的裤腿。
她好像听见程景在车上缓缓说——“就来见你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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