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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崽捏着鼻子,凑近闻了闻,趁着云胡没注意,自个儿捏了一块塞进嘴里,立时被辣得吐舌头,猛灌了好几口凉白开,才压下嘴里的辛辣味儿。
谢见君今日心情甚好,见满崽嘶哈嘶哈地倒吸凉气,故意伸手将他的额发揉乱。
满崽尚不及他腰高,胳膊腿又短小,被他按住脑门,蹦跶了好几下,都没够着人,末了,瘪着嘴,猫进云胡怀里,嚷嚷着让云胡给自己报仇。
云胡哪里敢向谢见君“报仇”
,他紧抿着嘴,高举着盘子不知所措。
谢见君将腰上的小布兜解下来,丢进满崽怀里,“拿去,婶娘给的山楂果子,赶明儿见了人家,可别忘了谢谢人家。”
满崽把小布兜一撑开,里面是红艳艳的山楂果子,溢着丝丝的酸甜,他登时笑弯了眼眉,蹦蹦跶跶地从云胡怀里跑开了。
“这小兔崽子……”
,谢见君笑骂了一句,接过云胡手里的竹筷,摆放在炕桌上。
云胡紧接着又端进来一小碗豆渣,这一份是没添海椒的,专门给满崽做的。
添了海椒的那一盘,他和谢见君就着红薯饼子,吃得满头大汗。
白日里磨豆腐,下午又满村里送豆腐,谢见君忙了一整日,这会儿吃上这一口热乎饭,只觉得心肝脾胃都被熨帖得舒舒服服。
得了闲空,他将余下的豆子清点了一遍,这一斤豆子差不多能做个三斤的卤水豆腐,听云胡说,集市上卖的豆腐是两文钱一斤,他们用木托盆,压出来的小一百斤豆腐,若是都能卖了去,这一天到手就有二百文钱。
乍一听能赚二百文,云胡惊讶地瞪大眼睛,他长到现在,可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哩。
他自个儿掰着手指头心算起来,一天是二百文,十天是两千文,这就是二两银子,那一个月……哦豁,他不敢想,越是算得清楚,心里头越发雀跃,连嘴角都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等有了钱,谢见君就能读书了,满崽也能天天吃红豆包子了。
“想什么好事儿,这么高兴?”
,谢见君见他兀自喜着脸,偷摸乐呵,忍不住轻笑着打趣道。
云胡惶惶然敛了笑意,脑袋几乎要垂到地上去了,这二百文还没到手呢,他就先惦记上了,这要让谢见君瞧出他的小心思,可不得笑话他。
他忙摇了摇头,将那些个莫须有的心思踢出脑袋,勉强装作无事的样子拿起笸箩里的针线,给满崽绣起了大老虎。
谢见君剪去一小截烛芯,屋里比先前亮了几分,他顿了顿声,“咱这一茬磨得豆腐还余了不少,赶明我去集上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把这些给买了,也好在集上混个脸熟,之后再去卖东西,更方便些。”
“诶?”
云胡呆愣愣抬眸,怔了片刻,干巴巴道,“我、我帮你。”
“不用。”
谢见君落笔,把刚抄完的纸搁置一旁,甩了甩酸痛的肩头,跟着说道,“你也累了,在家歇歇吧,东西不多,我顾得上来。
正巧这纸墨也用得差不离,福生哥说集上有走商的小贩卖纸,价钱比镇子上要便宜些,我去买些回来。”
既是如此,谢见君不让他陪同,云胡也没有坚持,他还想着明日去河边洗衣服呢。
这几日摸爬滚打,三人换下来的衣衫都灰扑扑的,白日里暖和,洗完后搭在院子里的竹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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