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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栀放飞青鸟,牵过马缰看他一眼道,“这道理不应该我教您——有些人的命要贵重得多。”
即便留在这里可以明显提高对那恶虎的胜机,救下一村百姓,即便这行人投入山中多半一个水花就漾不起来,即便祝高阳可能早已不幸身亡,邢栀仍然选择投注在那边。
商浪脸色有些变幻不定,他咽了口唾沫道:“邢栀姐……祝哥儿要是在的话……也不会同意这样的。”
“那他倒是在啊!”
邢栀眉毛一立,“多少次!
喜欢一个人逞英雄!
他不知道自己牵系着多少人命吗?”
商浪嗫嚅了一下,邢栀吸口气,平声道:“现在是我说了算,去牵马。”
场上的争论没有进入裴液的耳朵。
因为一种向往感从腹中升起,他感到自己的丹田在蠢蠢欲动。
自从酒窖之后,腹中的龙舌再一次传达出明确的意念——有东西在牵引呼唤着它,它在渴求,它想要归巢。
种子,是种子……那丹田种就在附近!
裴液环顾四周,确认着这种感觉的方向,忽然目光一缩——在村子中!
正在这时,村中忽然爆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呼。
几人同时绷身摆头看去。
那是妇人们聚集起来择菜洗菜的地方,鸡鱼野味摆在地上,打算为来到村中的军士们准备一场简陋的宴席。
此时水泼洒一地,人们惊慌地四散奔逃。
她们的背后,是一个奇高躬身的人形,它幽蓝近黑的皮肤在火光下泛起鳞片般的光泽,上肢的利爪上贯穿着一个一个妇人的脖子,血液咕嘟咕嘟地冒出来,飞快地带走女人目光中的神采。
它手一挥,把手上的尸体甩在地上,抬起头,露出一张夜叉般的面孔,冷漠的金黄色瞳子看向前方奔逃的人群。
一个跳跃,它又追上了一个哭喊的女孩。
利爪抬起来,要挥下时却忽然一停,脸上出现了一丝人形化的挣扎与茫然,但很快又被冷漠代替,利爪再次挥下。
但就是这一停顿让它再没了行凶的机会。
水缸中水仿佛活了过来,化为千万缕细韧的丝绳,蓬开如花,死死缠绕住了那具狰狞的躯体。
正是龙君洞庭术脉的【水秋莲】,录于《玉龙秋水经》中,这本灵经在仙人台编纂的《灵玄大典》灵经部中排在第七十二位。
这一幕固然不如那夜的水龙壮观,但在内行人眼中,两者高下宛如云泥。
那夜水势虽壮,但多是依托暴雨,沈闫平仅仅在仙人台习练过几次法器的运用,施术手法只堪堪入门,粗糙粗暴,十分水势恐怕有七分浪费。
而如今在真正的资深术士手中,仅仅一缸水就迸发出连绵有力的阻滞,每一缕细流都被精准地控制了去向,繁妙惊人。
其手法之细,术式之精,若放在那夜,伍在古不会有走出县衙的机会。
紧随术法之后的,是一把凌空飞来的沉重大戟。
伴随着空气的嘶鸣,大戟贯穿了它的腹部,余势不歇,又将它深深钉在了地上。
邢栀收回剑指的同时也收回了目光,丝毫不再停留,扭头一言不发,当先打马往深山而去。
娘的,昨天忘设定时更新了,晚更一小时,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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