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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
楼桓之颔首,“在我年幼的时候,只要没有蹲够一个时辰的马步,或是没有练好一套剑法,又或是没有熟读某一本兵书,祖父便不给我饭吃。”
云归正要反问这亦叫好时,便见得楼桓之眼里的沉痛与感激,心里明了——他祖父虽待他严苛,但何尝不是因为爱之深?又正是因为他祖父的严苛以待,才能有今日箭无虚发的楼桓之罢?而老威远候故去,楼桓之是再不能见到他,怕是心里的一番孝养回报之心,都未能实现。
忍不住伸手拥了拥楼桓之的肩,“你必然是你祖父的骄傲。”
楼桓之乍然听见这低柔的话语声,又察觉从云归身上传递而来的温暖,不由得,低头看着云归静好的侧脸,接着竟有些痴了。
而云归,心里突然间就兵荒马乱。
他不知自己为何会这般拥住楼桓之,便是为了安慰,便是为了方才莫名的一丝心疼,亦不该就做出这般亲昵的举动。
又觉他碰触到的肩膀,好似有些烫手。
他想收回来,却发现一动不能动,手便僵在楼桓之身上。
他亦不知是否自己的错觉,楼桓之的脸,好似在他眼前愈发放大,好似离他越来越近。
又好似,能听得到楼桓之的心跳声,“咚咚咚”
,一下一下。
又或许,那其实是他自己的心跳声?他不知晓这般究竟过了多久。
亦不知何时才能打破如今现状。
直到——鼻尖突然莫名发痒,还未来得及反应,一个喷嚏已然对着楼桓之的脸,重重地打了出来。
这喷嚏一打,云归便不知那是否真实存在的旖旎,也都消散得干干净净。
只余尴尬以及……更加的尴尬。
垂下眼眸,不敢看楼桓之,生怕从对方脸上瞧见什么自己不想瞧见的神色,快速站起身,又拍了拍身后衣衫,便道,“时候不早,咱们回去罢。”
楼桓之强忍住笑意,应道,“好。”
抓好衣摆上李子的枝,便大部分可以拿在手上。
又将衣摆放下,拍干净尘土和叶子。
两人并肩而行。
却是一路无话。
楼桓之是装作目不斜视,用余光瞧着云归。
而云归却是特地撇过头,轻易不转回来。
走回去便见苏中荀已将鸽子处理干净,放在一块干净的白布上。
让云归失色的是它们旁边竟还有一条被切开的蛇。
蛇头不见踪影,其内的蛇胆等等也都被摘除了,只是曾经差点被蛇攻击的云归,仍旧觉得不可接受。
连声音也是干巴巴的,“为何会有蛇?”
项初闻言一摸后脑勺,“想着给大伙儿补补,我就到处走。
恰巧这条傻瓜蛇冒出来,我就干脆把它抓了给大家烤了吃。”
说着一脸得色,“怎么样?这蛇可够大罢?它可是有毒的,想必吃起来一定很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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