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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然撞进温热的怀里,云胡身子紧绷成一条线,羽睫低垂,羞得头都不敢抬。
只见那摊主打眼一瞧他们俩写下的答案,就笑眯眯地递过来一盏荷花灯,“老夫祝你们夫妇二人,白首成约,百年琴瑟。”
饶是再不识字,云胡也听明白了这祝词,立时脸颊上“蹭”
地涌上来两抹酡红,“不、我们不、”
,磕磕绊绊,一句完整话还没说出来,被谢见君打断,“谢掌柜吉言,也祝您生意兴隆。”
谢见君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含羞带怯的云胡,接过那一盏荷花灯,塞到他手中,回身冲着摊主拱手行了个谢礼。
正要走,身后传来满崽语气凉凉的声音,“阿兄,我的花灯呢……”
谢见君哑然,难怪他觉得好似是少了点什么,忙将被他抛之脑后的满崽拉到跟前来,指着摊子上的花灯,大手一挥,“喜欢哪个就拿哪个,阿兄都没给你!”
满崽撇撇嘴,心满意足地挑了个老虎灯,灼灼烛光穿透灯衣撒下一片金黄,衬着大老虎愈发威武。
谢见君爽利地付了钱,三人亦步亦趋往放花灯的河边走去。
云胡提着一盏荷花灯,慢悠悠地跟在人群后面,被谢见君握过的手烧起一片燎原,蔓延至浑身,连呼吸都变得滚烫起来。
他不知自己这一整日是怎么了,只觉得有谢见君在身边,好似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都不用去做,这般畅然,竟是他未曾有过的滋味,贪恋却又惧怕。
然则走在前的谢见君这会儿已是心乱如麻,自小被教育要“端方持重”
“温良恭俭”
,头次失了方寸乱了心神,而他却是心甘情愿。
满崽被他二人夹在中间,一会儿牵牵谢见君的手,一会儿又扯扯云胡的衣袖,只觉得今日这俩人奇怪得很,可他偏偏也说不上哪里奇怪。
三人各怀心事,走到河边时,河岸已然围了好些人,一盏盏花灯,犹如点点繁星坠入河间。
桥下河水潺潺,承载着希冀与期望,缓缓而去。
云胡将荷花灯轻放进河水中,双手合十,紧闭着双眸,虔诚地念叨了几句。
谢见君不用问便知,小少年所许的愿望无非就这几个,愿满崽平安,愿他凡事如意,唯独不会替自己求一个愿望。
只是这次他猜错了,云胡早春多雨。
谢见君下学回来时,飘起了零星的小雨滴,淅淅沥沥的,砸落在泥地的小水洼里,溅起一朵朵水花。
好在早上走时,云胡让他带了把伞,现下不至于将书册淋湿,他擎着雨伞,步履匆匆地同许褚家出来,没着急回家,而是拐了个弯,摸去了陈婶子那儿。
昨日他提着镰刀下地锄草时,碰着陈婶子家的二小子大树,大树说他娘前些时日孵出的鸭苗如今出栏了,叫他早些去家里挑。
来时,陈婶子正在忙着给院子搭雨蓬。
“婶子,我过来挑小雏鸭。”
谢见君轻扣了扣门扉,扬声道。
“哎,来了来了~”
听着动静,陈婶子乍一抬眸往院门口瞧,见着是谢见君,连忙应声将他迎进门来。
“今个儿下雨,我把它们都搁在柴房里了,你听听,这会儿还叫得欢生着呢,吵得大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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