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嫩后脖,声音很轻:“啊想好了……我迷路了又渴,能进来讨口茶吗?”
这借口敷衍的,也不知能骗的了谁。
半晌后,容伽礼始终不显声色,姿态从容问:“路汐,你是在撒娇吗?”
年少相识起他就这般行径,越是故意捉弄人时,就越一本正经地问。
而她,只能面无表情认下:“是。”
路汐觉得自己根本在没有撒娇,却心知摆在面前的机会千载难逢,无表情也是一秒钟,抬起头后,那张看起来很会装乖的一张脸又有笑了:“我进来的话,你不会一纸律师函告我私闯民宅的哦?”
容伽礼不咸不淡地反问,“你还怕被告?”
“怕倒不怕,就是理论上说我到底也算是个明星,要是被公开处刑……难免颜面无存。”
路汐半真半假的开玩笑,眼尾余光悄然声息地落在了容伽礼身上。
橘黄色的落日余晖仿若将两人面对面的所在之处切割成一道笔直的线,她望着容伽礼那张脸,眉眼本就标致,被光晕一衬,看起来仿若高贵而神圣谁也触碰不到。
随后,路汐心底蓄着两三分的勇气,抬指轻轻推开了那道精致的铁艺侧门。
跟着容伽礼往这栋高山环绕的私人别墅走,她守着客人该有的非礼勿视规矩,没有到处窥探什么,穿过入口高高的弧形白墙,很快路汐就站定在了像是画廊空间的玄关处。
四下安静得仿佛没人。
不说点什么,光站着就更格格不入,路汐企图找话题:“圣心没在家吗?”
“没有。”
容伽礼淡声。
“真不巧,她去哪了?”
“你是来找谁?”
猝不及防间,容伽礼走向厨房的步伐一顿,侧首漫不经心地问,险些让逐步跟在后面的路汐撞上,额头无意中在他很有质感的黑绸衬衫磨蹭了下,离得近,连那股冷冽沉水的香味也入了呼吸。
路汐脑子里第一反应是这气息堪比薄荷提神,随即触及到容伽礼眼神,就更提神了,条件反射似的蜷着白细指节揉了揉额头,给自己找补:“我想想,嗯,一句真话和一句假话,容总想先听哪个?”
她想容伽礼态度如此冷淡,想必是哪句都没闲心听的。
显然猜中。
容伽礼果真没兴趣,缓步走到明亮宽敞的厨房,打开冷饮冰箱,忽略过平时容圣心囤的一堆碳酸饮料,骨廓匀净的手指拿出玻璃瓶质的纯净水,递给她。
路汐怔了下,才意识到自己厚着脸皮进来是讨口水喝的。
她的手垂着,捉摸不准接了这纯净水,下一秒是不是就要被容伽礼下逐客令了,于是小声地说:“我拧不开呀。”
容伽礼瞥向她,眼眸黑而沉静,语调亦是如此:“又在撒娇?”
路汐审时度势一番,比起被逐出去,就当她在撒娇吧。
纯净水是拧开了。
被容伽礼两指轻易搞定,举止也足够绅士风度地重新递过来。
她当下没借口能拒绝,只好自然地伸手接,垂眼小口抿了一下,只是沾了点儿唇,再次抬头看向容伽礼时,虽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却好在没说话。
路汐往后退小半步,腰肢抵在黑色天然纹络大理石岛台前,微微笑着说:“渴是解了,但是我丢了东西。”
这话带有很大歧义,容伽礼却无动于衷:“路小姐的搭讪方式倒是让人大开眼界。”
路汐真没那意思,又时刻谨记是在他的地盘,忤逆不得,索性豁出去轻声说:“那你当我在撒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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