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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伽礼狠狠皱了皱眉,紧接着便亲自去楼上?楼下,客厅和书房,以及路汐最?喜欢去的?一些观景台区域和玻璃花园都寻了个遍。
完全没?有她的?踪迹。
路汐坐上副驾驶的时候看着很平静,远处高空的天光透过车前窗陡然映在她脸颊上,眼睫垂落时是完全空茫的状态,双手将笔记本抱在前胸。
而这车也不知历经了几?次转手,狭窄车厢内泛黄发旧的得不行,眩眩晕晕地?行驶了一路,直到赧渊烟瘾上来了。
他降了车窗,任由清晨的凉风刮进来,点了根:“醒醒神,要么?”
路汐闻到弥漫在空气中很淡的薄荷烟味,随即颤了下两扇睫毛,又嗯了声。
她一整晚几?乎都没有正常入睡,离开时,除了将?那枚宝蓝色陨石项链放在了衣帽间时,挑了件能遮掩住脖子和腿部痕迹的保守长裙穿上,什么也没拿走?,只把夹着一张地图的笔记本带走了。
如今随着前往泗城机场的路越近,就意味着她离容伽礼越远,两人亲密无间的那几?日关系,也不得不被她亲自终止于此,心底那股难受滋味吐露不出来,只能借着薄荷来麻痹自己。
路汐抬指,将?破碎的烟灰轻轻点出窗外,过半响,才很轻地?说了一句:“容伽礼把宜林岛的蝴蝶养在了他的住处。”
赧渊起先没作声,压低眉骨吸了一口烟,他之前被容伽礼一句话给弄得陷入了长期厌世的自闭状态,平时就很重的烟瘾,如今更是抽起来就不带停的,非得把烟盒里的都抽空才肯停下。
不知过多久,赧渊眼角余光看向路汐,说:“为?宜林岛建立慈善基金会,又为?这些失去栖身之地?的蝴蝶建筑了新的自然环境,他倒是看着像是一直对旧情?难忘……”
可容伽礼越发?这般行径,赧渊对他的怨言就越发?的深。
甚至可以解读成。
容伽礼是在用自己消失的这七年里,惩罚着同?样失去栖身之地?的路汐。
见路汐始终不言语。
赧渊又道:“你?是怎么想的?”
时间在这刻像是被拉得很漫长,足以让路汐冷静思考这个问题。
倘若是换个人旁敲侧击地?询问,她是不会坦诚地?剖白着内心,但?是自幼相伴长大的赧渊能轻易窥视她的一切伪装,也没什么好避之不谈。
路汐蜷了蜷捂着笔记本的手指,抬起头?,被透过玻璃的淡淡晨曦拢了满身,白到近乎透明的脸蛋露出很认真的表情?,忽然间开口说:“我只想体体面面的站在他面前。”
这七年之间,她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寄人篱下,小心翼翼地?维护自己脆弱尊严的少女了。
她演艺圈这条路不好走?,演绎的每一部戏都是在无情?摧毁着她的信念,但?是能让她坚定不移地?支撑下来的原因,一直是容伽礼。
——他代表的是某种希望。
路汐雪白的指节随思绪拢紧,声音很轻很轻地?说:“这个想法我从来没变过,七年前相识他开始,我就很想体面地?去喜欢他,而分?隔七年,我不想将?自己变成一个精神病人,我想长成他会喜欢的样子,体面的出现在他面前。”
赧渊将?车停在机场的道路旁,看着她的侧脸,同?样感?同?身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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