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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的眸色之中闪过一丝精光,很快上下打量了赵玉妗和鹤守玉几眼,笑着道,“两位公子好面生,是第一次来水云汀吧?之前奴家竟从未见过如此俊俏的公子。
不知是哪家的……“
老鸨的话尚未说话就被赵玉妗皱眉打断,她故作不悦道,“你话怎么这么多?我们家公子的名讳也是你配问的?怎么,来你这水云汀还要报上姓名才能入内不成?”
“呃……奴家不是这个意思,公子可莫生气。”
“错了,我不是公子,旁边这位才是我家公子。”
赵玉妗哼了一声,随后伸出手指向身旁默不作声、犹如一座山站在她身旁的鹤守玉。
“……”
见身旁人没有声音,赵玉妗不着痕迹地瞥了鹤守玉一眼,鹤守玉站在原地脸上神色平淡,想到方才赵玉妗嘱咐她的话,终究配合地点点头。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公主府的长吏也能翻身做主人了。
老鸨闻言又再一次从下到上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鹤守玉,只见眼前郎君长身玉立,端正俨然是一幅矜贵公子的模样。
而在看清鹤守玉那张脸之后,老鸨不由得双眼放光,面前人面如冠玉,薄唇微微抿着,看上去温和却又疏离。
饶是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的老鸨也没忍住露出惊艳的神色。
平日里她在水云汀里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基本上是形成了两个极端,要么是肥头大耳,要么就是骨瘦如柴像是被吸干了精气一般。
哪似眼前,这样仪表堂堂、惊才绝艳的公子她平生里第一次见。
识人无数的老鸨一时间竟看得有些失神了。
“咳咳。”
赵玉妗见到老鸨看着鹤守玉双眼放光的模样,一时间也有些不可思议,“你看什么呢?”
老鸨这才回过神来,嘴角却是压不住的笑意,眼神还在鹤守玉身上流连忘返,舍不得挪开,看到赵玉妗瞪着自己的眼神,连忙收敛了一些。
老鸨很快就换上与方才截然不同的殷勤神色,巧舌如簧道,“哎呀,瞧瞧。
奴家真是眼拙了!
两位公子这边请,这边请。
今日奴家一定好好款待二位!”
“敢问公子可有想找的姑娘?我们水云汀里的姑娘啊各个花容月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绝对让公子满意!”
老鸨脸上堆着笑,信誓旦旦道。
“……”
袖口忽然被扯了扯,赵玉妗转头对上鹤守玉幽幽望过来的眼神,她装作没看见一般别开了脸又看向老鸨——
“咳,我们公子平日里学业繁忙,确实是第一次来,家中管的严,你懂吧?”
赵玉妗从善如流地将钱袋子直接丢给老鸨。
老鸨接住钱袋,掂了掂重量,笑开了花,抛出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知道知道。
奴家自然懂得,那我就为二位安排一间上等厢房,而后再为二位安排姑娘相陪。”
赵玉妗和鹤守玉二人跟着老鸨往二楼走去,这时,楼梯上有一女子恰好走了下来,脚步轻盈,风姿绰约。
赵玉妗与她擦肩而过,在闻到她身上散发着的淡淡的香气时微微顿住了脚步,好熟悉的香。
赵玉妗侧目看去,只见那女子脸上覆着一张轻纱,看不清容貌,唯独露出的那双眼眸。
可光是这双眼睛就已经足够引人驻足,只见她描眉入鬓、秋水盈盈,眼尾处点缀着水红色的朱砂,而她在与赵玉妗擦肩而过的一瞬间眼神不着痕迹地停顿了片刻,而后若无其事地又径直离开。
赵玉妗和鹤守玉跟着老鸨走到了水云汀二楼,赵玉妗先是环视了一圈四周,与一楼大堂不同的是二楼皆是厢房,每间厢房的门都关得紧紧的,密不透风,竟然也听不见里面的一点动静。
赵玉妗状似不经意地问老鸨,“方才走过的那位姑娘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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