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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默默站了一会,瑾瑜忽地靠近了些,将我额前的发撩过耳去。
我脑中轰隆一声,瞬间掠过无数与慕秋同享的香艳读本,每个暧昧的开始,都是从撩头发开始的噢!
然马上我又忆起那夜他独自抚琴,冲动的握住我的手时眉宇间担忧的模样,如斯柔情还不是眼睁睁瞧着我替他挡了一刀,眉头亦没皱一下。
他不是我臆想中的那个良人。
像是陡然散开的一片清明。
不把他当做我暗暗思慕又狠狠伤过我的瑾瑜,不去担忧那个送镖人与金氏镖局如何,摆在我面前的不过两条路,其实没有必要想得那般复杂。
世间万物,不过皆为个缘由。
“我只问公子一句话。”
我轻道:“将我和假经带回瞿门,于你有何好处?”
瑾瑜淡淡一笑:“好处未必,理由却是有的。
我与瞿门,各有各的缘故。”
我又呆站了半晌,他却只是微笑。
……
你娘亲的,太狡猾了罢,你倒说说是甚理由啊!
早知便不说只问一句话了,现在想问又不好开口了讨厌!
瑾瑜便这么淡淡将我望着,我被他专注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心里一片尴尬。
他瞧了我半晌,忽然清浅的叹了口气。
“俞家派了一队弟子跟踪我们,现下便在南面七八里处,姑娘若是愿意跟随俞家,在下亦不勉强。”
他竟这般容易的放弃了?我一派愕然:“你当真要放我?苏灼灼……瞿门不会为难你么?”
“苏灼灼本就说过,一切随姑娘所愿。
在下虽一切按照计划行事,未曾想负他人甚么。”
瑾瑜弯起嘴角:“但若说真的欠了姑娘,便是苍雪山你为我挡的那一刀。
这几日想得太多,我都快忘记了还有这档糗事:“那……那是我一时发蠢……”
“在下不愿欠人恩情,若无关真经,定会许还姑娘一个意愿。”
他眸中深黯:“相识一场既是有缘,望珍重。”
言毕,瑾瑜转身上了马车,帘子飘荡落下。
这变故生得极快,我没来由的一阵心慌,俞家还不知怎样待我,而靖边是万万不能回去的,瑾瑜是我最后一棵救命稻草。
只是抓住这棵草之后,会不会是更大的阴谋算计?
马车轮子已然滚起,我脑中飞速掠过各种念头,竟发不出声音。
他要走了,他要走了!
这一去,年岁昭华,大江南北,如何再能相见?
用甚么把他留住?我的意愿?我的意愿是甩开这一切麻烦,可又与璞元真经有关,不算做他诺言范围内,怎么办?该怎么办?
眼见马车飞速离开,不肖片刻竟已去了半里。
我脑中未想出头绪,腿却已迈了出去。
“等等!”
我迎着风喊道,用尽浑身力气追赶那马车,衣衫在身后猎猎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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