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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玉琢,你是大孩子了,怎么还动不动就哭鼻子。”吴峥嵘也跟着哄。
叶满枝心说,三岁小孩算什么大孩子呀。
你三岁的时候不哭啊?
不过,她仔细想了想,吴峥嵘还真的有可能三岁就不哭了……
叶满枝浑身是汗地将孩子哄好,把哭累睡着的小崽送回她自己的小床。
返回房间便瞪了罪魁祸首一眼,“刚回来就把孩子惹哭了,哄孩子也不知道说几句软话!叫声宝宝能要你的命啊!整天吴玉琢吴玉琢地喊!”
吴峥嵘嫌她给孩子取的小名喊不出口,从来不管闺女叫“漂亮”,也从不像她似的,喊孩子宝宝啦,宝贝啦,乖乖啦。
要么喊有言,要么喊吴玉琢。
搞得怪正经严肃的。
叶满枝其实早就发现他这个毛病了,只是之前觉得这是个人习惯问题,不算什么大事,而且男同志和女同志,在情感表达上确实不太一样。
但是她今天想报了被对方戏耍的仇,此时便正好借题发挥了!
吴峥嵘换了军装外套,顾左右而言他。
“你身上穿的新疆裙子是哪来的?怎么想起来穿这种裙子了?”
“我参加了单位的舞蹈队,国庆的时候要跟大家一起上台跳新疆舞,”叶满枝不许他转移话题,揪着他的小辫子不放,“你干吗对闺女那么严肃,还总是连名带姓地喊她,是不是不爱宝宝?”
吴峥嵘给自己倒了杯凉白开,两口干掉以后,仍不正面回答。
“我问你呢!吴峥嵘同志!”叶满枝死死揪住他的小辫子。
“叶满枝同志!”男人垂眸看向她,有理有据地说,“总喊她宝宝、宝贝,会给她一种自己是小宝宝的错觉,对她的成长没什么好处。”
“她本来就是小宝宝,”叶满枝昂着下巴颏,理直气壮地说,“三岁的孩子就是小宝宝啊!”
吴峥嵘固执道:“你想喊就自己喊吧,我不喊。”
“你为什么不喊?”叶满枝将他的脸扳正。
吴峥嵘又给自己倒了半杯凉白开,一边喝水,一边神色微妙地看向她。
叶满枝被瞧得莫名其妙,正想问问他看什么看,就见他将杯子放到桌上,用不大的音量问:“我已经喊过吴玉琢她妈了,还怎么喊吴玉琢?哪来那么多宝贝?”
什么跟什么啊?
叶满枝继续昂着下巴与他对视。
可是,看着看着,她的眼神就有点飘忽了。
脸颊在对方意味深长的目光中渐渐升起热意。
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吴峥嵘已经喊过吴玉琢她妈宝贝了,所以就不能再喊吴玉琢宝贝了?
“……”
叶满枝脸颊通红地张口结舌,好半晌才在他的注视下嘀咕了一句“不要脸”,从衣柜里翻出一套新衣服,让他去厂里的澡堂子洗澡去。
那天夜里,当她听着上方的一声声宝贝,声音也被撞得支离破碎的时候,情不自禁搂上男人的脖颈,娴熟地摸向他蓄势待发的背部肌肉。
然后在心里呜呜呜。
有言,你爹改造不好了,妈妈以后一定加倍爱你!
*
吴峥嵘回归以后,叶满枝再也不用早起了,不用着急忙慌赶去食堂吃早饭,不用给女儿穿衣服梳小辫儿,也不用送孩子去幼儿园了!
生活终于恢复成了原本该有的样子!
叶满枝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尽管事后回想起来,感觉自己可能又被那个臭男人算计了,但她心情还是挺美的。
吴峥嵘若是跟她直说,要从军工大院搬去省军区或军事学院,她心里确实会十分不舍。
毕竟她已经在军工大院里住了七年,在他们那个小家也住了五年,而且她父母哥嫂都住在一个院儿里。
冷不丁离开熟悉的环境,她心里必定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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